“快点给老子爬起来”
舒子峰浑浑噩噩中,感觉自己的背部被人狠狠的踹了一脚,麻木的身体顿时传来一阵酸痛。
舒子峰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入怀掏出不离身的尼泊尔军刀教训一下那只脚的主人,但全身传来的阵阵无力感,让他不得不放弃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我我这是怎么了难道说被昨晚那俩个骚货下药了”
浑身无力的舒子峰,努力适应缓解着身体的不适,尝试找回操控身体的感觉。
这种虚弱感,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周围噪杂的声音,渐渐涌入舒子峰的双耳,之前那声训斥自己的声音,不时在周围响起,显然,对方并不是针对自己一个人
舒子峰逐渐睁开双眼,略显刺目的阳光让他眼前的景色变得有些模糊。
然而,当他清晰的看到周围环境时,即便是舒子峰历经磨练的心脏,也不禁急速颤动起来。
柔软的五星级酒店席梦思,金发碧眼的妖艳女郎,让人迷醉的红酒通通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让他感到既陌生又熟悉的荒凉与血色,以及那不绝于耳的厮杀哀嚎。
唯独少了那声声蹦豆子一般的枪响,反倒是让人牙酸的金铁交击声,不时传入他的耳畔。
在他身边不远处,一个穿着黑色镶板皮甲的大胡子壮汉,挥舞着手中的大刀,不断对着地上蜷缩的身影踢踹咆哮着。
“都给老子爬起来,你们这群低贱的农奴,你们以为趴在地上装作乌龟缩着脑袋,那些蒙古鞑子就会饶过你们么
拿起武器,像个男人一样去跟抢掠你们家乡的蒙古鞑子战斗”
“蒙古鞑子”舒子峰愣愣的看着那名鼻梁高挺,斯拉夫人特征明显的大胡子壮汉,脑子里顿时浮现出一丝不好的想法。
他抬起刚刚恢复知觉的双手,皮肤虽然有着明显的粗糙感,但看上去却比自己原本的身体年轻得多,更重要的是,自己被晒成小麦色的皮肤,不可能如此苍白
“我我的身体不是我自己的呵呵,这经历还真是够新鲜的。”
思维异于常人的舒子峰,丝毫没有对陌生环境的恐惧与不适,常年混迹于灰色地带与佣兵战场的舒子峰,反倒是对这种空气中充斥着血腥味的环境,感到一丝畅快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眼神陶醉的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舒展活动了下自己的手脚,顺手捡起遗落在旁边的木杆长矛,说是长矛实际上就是一根俩米多长头部削尖打磨过的木棍而已。
“这具身体虽然没有任何武功底子,但胜在年轻,而且身子骨也挺扎实的,应该是长期干体力活练出来的,还好我接管的时候年龄不大,否则这具身体长期这么劳累下去,可就要烙下一身病根了。”
站起身来,彻底掌握了这具身体的舒子峰,鹰隼般的目光中,折射着嗜血的兴奋光芒,望向百米开外正捉对厮杀的修罗场。
穿着皮袍带着复古皮帽的蒙古人,手持蒙古弯刀和钉头锤,嘴里嚷嚷着舒子峰听不懂的语言,与穿着全身甲拿着双手大剑或是骑士长剑的徒步重步兵,忘我的对砍着。
周围则是一地倒毙的尸体,有人类的也有马匹的,在蒙古人身后则是一连串驮着重物的四轮车,原本的驮马早已倒在了血泊当中,大部分驮马身上都插满了锋利的箭矢,一杆残破的旗子随意的丢弃在一旁,被厮杀的人群来回践踏着。
舒子峰大眼一扫,就察觉到眼前的战场看似混乱,实则已经分出了胜负,剩余不多的蒙古人不过是在垂死挣扎罢了。
白人重甲步兵人数虽然不多,但蒙古人却很难破防,更何况,周围还有一大群如同自己这般穿着破烂一般亚麻衣的农夫。
只是,剩余的蒙古人虽然岌岌可危,但那股子拼命的势头却吓阻了周围的白人农夫长矛兵,舒子峰很怀疑,如果不是前面那几个穿着重甲的白人壮汉顶着,或许周围人数众多的白人农夫早就一哄而散了
不超过十名重甲步兵在前头秀杀人技巧,数十上百个拿着木杆长矛的乞丐围观吆喝,这副场面与其说是战场,不如说是在演话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