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就看不得姜浣莲一副忧虑担心的贤惠模样,合着她去查帐是因为不信任一手将她带大的秦妈妈啊,而秦妈妈偷东西还是因为她的错呢。
冷冷一笑,“既然大姐发话了,那小妹我也说两句吧。要我说大姐还真是菩萨心肠呢,跟那佛祖舍身割肉喂鹰一般。只是那佛祖割尽最后一片肉,立地成佛了,我守着那空空的银匣子不仅成不是佛,还滋长了那恶仆的胆气,今儿敢偷银,明儿偷什么呢?大姐就不怕哪天城里百姓都在谈论平西王府大小姐的肚兜儿是什么颜色,绣的什么花,用的什么料子吗?”
姜浣莲闻言气得脸色通红,瞪着眼看着姜梨,一副恨不得生吞了姜梨的模样。
姜梨撇了撇嘴,无辜道:“大姐姐这样看着我做什么呀,怪瘆人的,我只是打个比方,把后果说严厉一点而已,说不定你身边的丫鬟奴仆都是忠心为主的呢,毕竟也不会那么倒霉,像妹妹一样,碰到秦妈妈和萍儿吧。再说大姐姐一向贤惠,礼待下人,身边必不会有恶仆出现。”
姜浣莲美目含泪,转头对上太夫人,哽咽道:“祖母您看四妹妹,说出这样的话来岂不是要送掉我的命吗?”
太夫人轻轻拍了拍姜浣莲的手背以做安慰,看向姜梨的眼神里带着丝丝不悦,“梨丫头,你也是跟着田先生读书明理的,《女四书》读了好几年了,这就是你与你大姐说话的态度?”
姜梨委屈道:“祖母,我刚才说了这只是打比方的,最多是夸张了一点,可也不代表不会出现呀。那萍儿将我首饰盒里好几支有记号的簪子偷出去当了,若不是发现得早,那簪子还不晓得会传到谁手里去呢?您说,簪子值钱萍儿会偷,可有没有那些被罚过心存怨恨的小丫鬟,会不会想方设法地运了咱们的私密物件出去呢?我也只是从萍儿事件里想得多了而已,若是祖母觉得我说错了,那我给大姐道歉好了。”
说着起身道:“大姐,你别多心,小妹我并不是诅咒你,只是担心真出了这样的事,那就算拿命去抵清白也没了。”
姜浣莲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恨恨地看着姜梨,这人哪是给人道歉的,这明明就是戳人心窝子来的嘛。
姜迎春在一旁忙帮衬道:“其实四妹妹这话不好听了点,可心意却是好的,想那秦妈妈平日看着多老实多忠厚的一个人呀,谁能想到她胆子竟如此之大呢,咱们不都是被蒙骗了的吗?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查一查大家才好安心。”
太夫人瞪了姜迎春一眼,姜梨笑着将人拉着一起坐下,只要姜浣莲不做怪,她才懒得开口呢,可她若是还想像以前一样,踩着她却博好名声,那就要做好翻船的准备了。
“王妃有顾忌也是对的,这件事就王妃自己拿主意吧,即使真要查,也要控制点,别闹得人心不安,没事都能折腾出一些事来。”
平西王妃屈膝应了下来,姜迎春嘴角也闪过一丝笑意,兴奋之色显而易见。
早膳用得晚了一些,姜浣莲一个虾饺几乎吃了全场,等到姜梨两碗小米粥半笼龙眼包子下肚,姜浣莲才咽下最后一口,也跟着放了筷子。
姜梨挑了挑眉,这人真是……好养得很呀。
几乎是各怀心事地用完早膳,太夫人也不留人,都自各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