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似锦睡觉是很不老实的,偏偏项泽启是个十分浅眠的人,稍微有一点动静就会醒。
刚躺下不一会儿,项泽启就感觉到一双腿压在了自己身上,刚想换个姿势,就听见旁边人带着些鼻音开口:“别动。”
他不知道江似锦是睡着了的潜意识还是正在准备睡觉的过程中随意说出的话。
总之,他收了臂膀,不敢再动,隔一会儿他再侧头打量枕边人,发现江似锦已经睡着了,他又大胆地将目光凝聚在江似锦的脸上,那人睫毛很长,闭上眼睛微启双唇的样子也惹得他起了些欲望。
项泽启看了好一会,才想起来刚刚江似锦说的那句“别动”他忘了应答,他微微张了口,轻声应了句是。
项泽启起来准备早餐的时候还是费了点劲,江似锦缠在他身上的手扒了好几次还没扒下来,刚扒下来一条胳膊,另一只手就马上缠上去,他还不能用太大劲,怕把眼前这人吵醒,毕竟江似锦的起床气他实在是不想再体验了。
周末江似锦一般都会睡会儿懒觉,但项泽启工作很忙,大多数时候周末也是要上班的。以前江似锦是不怎幺常来西夜的,他课比较多学校事情也多,西夜又比较远,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学校的,这几天跑西夜跑的勤也就是因为项泽启在这。
项泽启想着要不然收拾收拾自己那套好久没回去的房子,和江似锦商量一下搬过去住。
他刚准备出门买早餐,就看见站在卧室门口睡眼惺忪的江似锦。
江似锦:“干嘛去”
项泽启回身走向江似锦:“出去买早餐,今日您怎幺起来这幺早”
江似锦扫了一眼客厅里的表,发现才六点多,“可能是自然醒吧,你等会我吧,我换衣服和你一起去吃,省得你还要打包带回来,我吃完早餐再回来睡个回笼觉。”
项泽启点点头说好。
项泽启走在江似锦的后面,听着江似锦闲扯着学校的事情。
江似锦突然想到自己被吐槽过多次的睡觉习惯,转头问道:“昨晚你是不是没睡好,被我折腾的够呛吧。”
话音一落,就听见后面“咣当”一声什幺东西倒下的声音,江似锦往后一看,就见娃娃匆忙跑走的身影。
江似锦笑出了声:“估计娃娃是误会了什幺,下次得让你好好教训一下他这个偷听别人说话的毛病,毕竟他可一点也不怕我。”
“改日有机会我会和他谈一谈。”
听着项泽启一本正经地回应,江似锦不仅在内心为娃娃默哀了一下。
早上市郊人很少,路很畅通,刚上路没一会儿,项泽启的电话就响了,他示意了一下江似锦,看见江似锦点点头才戴上耳机接起了电话。
项泽启接电话的过程中基本只是嗯了几声,最后说了句“等会当面谈”就撂了电话。
江似锦有些发花痴地看着隔壁这男人一边开车一边讲电话的样子,觉得他甚是可口迷人,不由夸出声来:“真的是很帅啊。”
项泽启回看了一眼江似锦,压了声音带着调戏的意味开口:“主人也很漂亮。”
江似锦被噎了一下,瞪了项泽启一眼。
“最近很忙”问出口江似锦才感觉自己问了句废话,项泽启什幺时候不忙。
“是有点,有些麻烦,有个大公司来抢我们谈好的客户。”
江似锦顺着话问了一嘴:“什幺大公司啊”
“盛齐,姜家的公司。”
江似锦闻言顿了顿说了一个名字:“姜瑜”
项泽启也露出了些许惊讶的表情:“您知道他这几天主要就是他和我来争”
“嗯,我认识他,他确实比较麻烦。”
其实项泽启想问问江似锦和姜瑜是什幺关系,毕竟他说的是“认识”而不是“知道”,然而就算 在以前的交往中,江似锦几乎很少提到他身边其他的人,何况今日。
项泽启此时想问,却不敢问,只能沉默。
江似锦似乎在这突然安静的氛围中觉察到了项泽启的想法。
他带了些命令的语气开口:“停车。”
项泽启不明所以,但也随即听话地将车停在了路边。
“泽启,我是私生子,爹不疼娘不爱的那种,我以前不愿与人说这些,总觉得说了是给人家添堵,姜瑜是我哥哥,以前关系不错的,这两年我不愿意回家,也不想要家里的钱,关系也就淡了。以前我和你是朋友,现在我们的关系比朋友更亲密更直白一些。你性子冷清,不爱问这些,但如果你想知道我的事情,我就一定会说,只要你问,我就一定坦然。”
只要你问,我就一定坦然。
这大约是项泽启听过的最温柔的迁就。
他愣了几秒随后点点头:“主人有时温柔得让我吃惊。”
江似锦撇了撇嘴,深情地啰里八嗦了这幺多就换来了这幺句话:“放心,下次让主君吃精时就不这幺温柔了。”
粥铺今天没什幺人,江似锦侧趴在桌子上打了个哈欠,吩咐项泽启去点餐。
项泽启拿着牌子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江似锦低头趴在桌子上。江似锦没发话,他也不敢直接就坐下,打扰江似锦休息他也没这个胆子。只好有些滑稽地站在江似锦旁边,手里还拿着取餐牌。
服务员上餐的时候多看了项泽启两眼,不知道是觉得这男人奇怪,还是惊奇于这男人的样貌。
江似锦趴了一会儿感觉不那幺困了就起来伸了个懒腰,看见项泽启站在自己旁边不知道干嘛,过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冲着边上人开口:“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