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清楚,先着还听了几声你的哭,后头就只是一片迷蒙,然后忽的一阵青光投来,我便越来越清明,醒来的时候,第一桩记起半望的生辰,看了时辰就在今日,偏不巧那门锁了,我是费了多少力才打开的呢。”
翠袖一阵咬牙切齿
“那门的偏不巧正正就是我做的,真君也真是体恤下面的,第一桩就是往外跑。”
他家阻妄宫内也偏不巧,就一个下面的,当是眼前这个小女儿家般堵着气的翠袖小仙君。
“亏得我还想把仙元给你。”
浮青真觉得自己放纵了些,拉过翠袖拍着他的小手。
“我也不是没良心,只是平日里你时常在身旁,所谓灯下黑,难免不会时时挂在嘴上,时时惦记着,你的忠心耿耿我是知道的,此生也绝不敢辜负的。”
“我还放了个不思量,叫少天真君淋了半天水,出了他的丑。”
浮青顿了下,依旧拍起翠袖的小手。
“无碍,无碍,我也丢了丑。”
“你受罚时,我去求他,他一丝理会都没有。”
浮青眨巴眨巴亮眼,摇头
“他这真的是无情了些,你受委屈了,待会儿糯米糕多给你些,我少吃点。”
翠袖僵了半截身子,抽出自己的手,好好擦了擦,扭身出去了。
浮青在心里掂量了会儿,自觉自个儿做的甚好,既没偏袒哪个,也没夸赞哪个,实在是将翠袖和半望放在了同一等级才会如此,对翠袖着实是不错的,虽对半望有些不公,拿他和一个小仙君平起平坐。
为何,翠袖却好似更气恼了。
这一晃眼的时光,就将神君,翠袖两位与他而言如衣食父母的人得罪精光,说起这个,不气则已,一气三天的神君也该过去了那气性,应当挑个好时候再去引荐引荐那可怜的小鱼儿。
翠袖正往糯米糕里加盐,浮青悄无声息的给他肩膀一拍,惊得他一勺盐都招呼在了浮青脸上。
自家真君睫毛挂霜,给他露了个受用的笑,翠袖便悄摸着扔了那块盐巴糯米糕。
“翠袖你可晓得那条横公鱼去了哪儿?”
不提也罢,提起翠袖伤心起来
“想来是被踢了回去,神君不喜,谁敢收留它。”
浮青也是伤心
“我想去看看它,好歹是我绝了它的路。”
翠袖自然不肯,拦着掐他一把,浮青捂住胳膊叫痛不迭。
“这么怕痛,难道忘了背上的伤?”
浮青赔笑道
“不是结了痂么,想是连个疤都不会留的。”
翠袖一把扯了他半截衣服,将他推到一面镜子前,是个小法术,在浮青脸前造了个镜花水月,正好倒映出后面镜子里的景致。
浮青瞧着挺好,笑着道
“细看蛮像个卧龙,甚好甚好。”
翠袖深以为然的点头
“真君的眼睛怕是瞎了。”
不就是个疤么,长得挺光滑,除了颜色是粉色,不太讨喜外,都好都好。
“哪天有空,找个女仙君善花绣的,给我补几画,争取成个顺眼的画。”
翠袖撇嘴。
“到时候在那儿鼻涕眼泪四流,吓着人家女仙君么。”
浮青便绝了这个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