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哎呀,不说了,不说了。”
仙娥遁走,翠袖也已经到了濯清宫,一张脸白着,吞了口口水,着实不知道该不该进。
“哎,翠袖小仙来了,怎地不进来,浮青真君的份,我早早就备着了。”
濯清宫又大又静,当事的仙君这么一叫,翠袖那点犹豫顿时没了资格。虽说仙君是个老实无心的,但他的话,旁人听着,翠袖听了,平白就多了戏谑的成分。
翠袖瞥一眼那位长相上佳,智商却跟不上的仙君。
“仙君平日真该出去走走,总在濯清宫闷着,着实不好。”
不问窗外事,甚好,却也甚不好。
仙君茫然了一阵,又瞧了一阵翠袖的脸,不知什么深意,但也觉出自己说错话,便拖了给浮青的一箱宝珠,华衣,亲自交给了翠袖。
免了一顿尴尬,翠袖自然感激仙君,从箱子里挑出一根白珊瑚,当做谢礼,他家真君无才无德无能,却也教导过,不可白占人便宜,不可欠情不还。翠袖把这难得的正经话记在心底。
他家真君早就丢脸不少,自己能掰回多少算多少。
仙君是个傻大个,不推也不接,就那么傻呆呆的看着他,翠袖觉得自己送个东西还送的这么尴尬艰难,实在是,心口疼,疼死了。
“我不接受贿赂。”
翠袖差点一口血吐出来,想想,也怪自己没说明白。遂躬身拜礼。
“仙君误会了,我家真君教导,承人照顾,当不可骄纵,应知回报。今个刚巧,我便替我家真君感怀仙君平日里的照顾,小小谢礼。”
仙君恍然大悟,接了。
翠袖正要擦汗,抬身就见到了关尘居,少天真君的贴身仙官。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
按理,翠袖要拜人家,这一拜实在是心不甘情不愿。
仙官冷着一张脸,真是得他家真君真传,平白无奇的脸也能冷出几分少天真君的清淡来。
许是身份端着,仙官并未为难翠袖,抖抖手里一件青色绸衫,朝仙君做礼。
“劳烦仙君了。”
仙君回礼后,便绝尘而去,翠袖仿佛挨了一耳光,脸上发热。
再多说,怕是要连累仙君也被议论,翠袖转身仓皇而逃。
一路上,便对自家真君生出许多怒火。
所以,浮青正巴巴的想着如何送出自己千挑万选出的宝贝时,翠袖瞧着,更是火大,一把夺了那木头疙瘩,扔进了燃香的火炉。
浮青大喊大叫,扑过去抢。
“真君今个,自己想辙吃饭吧,翠袖心口疼,疼的要死了!”
如泣如诉的腔调,总算引得浮青肯分神问他一问。
“你怎的了。”
翠袖双目飘红,气呼呼的喘气。双颊都鼓了起来。
“真君真该出去听听,又是小调唱着,又是新闻说着。这些都叫我听着,可不就心口疼么。”
浮青笑起,谄媚的紧,翠袖见了,更是气结,一挥衣袖,扭头走了。
翠袖这一闹,浮青反倒想到了辙。
话说关尘居邻居之一就有位爱好研究医书的老仙君,最最好的是,老仙君对病患来者不拒,甚至有些痴痴盼着的意味。就是老仙君也学了端架子,偏要人上门请才肯。
这倒成全了浮青的心思。当即,把从火里扒出来的木头疙瘩,揣进怀里,喜滋滋的出门去请老仙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