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傅阿龙，应该是正儿八经的拜过师傅。我看啊，他应该还有很多好东西没教给你。”

丁老师说教会徒弟打师傅，自古以来，各行各业的师父，在传授技艺的时候，总要为自己留上那么一半手，防止徒弟对自己不恭敬，翻脸不认人。

“可是这样一来，很多老玩意儿，或者说是本门派技艺的精髓，就慢慢的你留一点儿，我留一点儿，再也传不下来啦！可惜啊！”丁老师坐起来摇了摇头。

姚昊赶快从大裤衩的兜里掏出烟来，敬了丁老师一根。

丁老师也不和他客气，接过来点上就抽。

本来干完活儿，姚昊就可以撤退啦！但是他为了让丁老师牢牢的记住自己，就规规矩矩坐在旁边的床上，听丁老师海阔天空的给自己上课，时不时还插上几句嘴，说些小镇子里的乡土见闻和自己从书上看来的奇闻异事。

一根烟抽完，他赶快又给丁老师掏了一根。

丁老师也不知道今天是家里爱人不在，闲的慌还是怎么的？那话题是说起来一个接一个，就像遇见了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似的，和他说人生，谈理想，足足聊了有两个小时。直到有人大喊了一声，“过夜的买票啦啊！”他才想起来自己应该要回去啦。

最后，他像是刚想起来似的，“也不知道我给你说这么多，你能听懂听不懂？小鬼，忘了问你上过学没有？”

听说他是初中毕业，丁老师有点惋惜的啧啧了两声，说你这么早就走上社会，有点可惜了。

“怎么不继续读下去？是不是成绩不好？没考上高中吗？”

一提起成绩，就触动了姚昊痛点，让他禁不住想起了自己在初中阶段的那些事儿。尽管自己一直以来都是高年级同学，以及社会小青年欺负的对象，但是初中期间的学习成绩，那可是有目共睹的。尤其他在初二那年，参加全镇中学生口头作文比赛，获得了第一名，可以说，小镇上的中学生，对姚昊这个名字是无一不知，无一不晓。就连平素经常给他吹胡子瞪眼的马尾辫英语老师，在听到他获奖后，也是难得的眉开眼笑，直夸姚昊有天赋，说好好学习，发展下去的话，可以当个播音员，或者是配音演员。

“我想当电影演员。”

姚昊早就从书刊上了解过了，马尾辫说的那些什么员，都属于幕后人员，不露脸的工作。

“你的相貌太大众化啦！不然可以考虑将来以后，走文艺的道路。”马尾辫有点替他惋惜。

虽然今年中考没考上一中，只能去二中，多少有点遗憾，但总算是跨进了高等中学的大门。离自己的理想似乎又近了一步。

然而一切的一切，因为一次助人为乐后的迟到，因为一次午后的跳窗进教室睡觉，因为把“小子”送上列车后汽笛的一声鸣叫，全部风吹云散，再也没有一点希望。

姚昊不愿意让丁老师知道自己内心的酸楚，于是顺着他的话说，就是因为没有考上高中，才跟别人出来打工。

“怎么不复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