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树森当时就想拔出随身携带的小匕首,噗噗噗,就给他来个三刀六洞。但是,他想着这里离公路太远,怕出了事儿不好跑路,于是忍了忍,暂且放了他一马。
管事的也不傻!眼看他怒气冲冲要出问题,立马招来了自己的同伙,开始恐吓这些工人。说这里山高皇帝远,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儿。好好干活,就是朋友。不好好干活儿,就是敌人。谁要是想闹事,看见那些大树坑了没有?胳膊腿儿给你打断了扔你进去,填土踩实了,谁知道你是什么时候死的?谁又知道你是怎么死的?
这些出来赚苦力钱的人,哪见过这种阵势?全傻啦。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再也不敢吭气儿。怕人家树典型,杀鸡儆猴。万一真下了黑手,自己一个人无所谓,家里的老老小,怎么办?
跑江湖出身的中年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好鸟!只不过因为岁数大了,家里也有负担,于是想着出来打工改邪归正。在列车上他见别人露了财,一时手痒,忍不住下了几个包包,结果不得不中途下车。
现在见管事的不要脸啦!他琢磨着,到了第三个月,肯定还要有说法。与其到那时候大动干戈,还不如现在当下做个了断。
于是他往地下一躺,“来吧,有种就打死我,没种的就放我走。”
管事的几个,也不过是吓唬吓唬工人罢了。见中年人玩开了混的那套,相互看了几眼,没动手。
毕竟他们是本乡本土的,找工人主要是干活求财,本质上人并不坏,根本就不是什么杀人越货的邪恶歹徒,只是仗着人多欺负外地人而已。
管事人的犹豫,让王树森看在眼里,心中有了数。他坦然亮明了自己的身份,说自己不但是蹲过监狱,而且现在是属于跑路状态。打工,不过是一种身份掩护罢了,主要目的还是发财发大财,发洋财。最后,他阴冷的一笑,“你们几个,最好不要挡我的道。要知道,富贵险中求,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第一次住监狱的时候,我是因为十块钱,用刀子捅了两个人。你们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一条人命在我眼里。就值五块钱。”
王树森本来就长得高大威猛,这十几天也没有刮胡子,站起身子瞪圆了两只大眼珠子,更显得凶恶异常。乍看上去,竟然和门神张飞张翼德的相貌差不多。
凶神恶煞般的王树森,再加上耍横的中年人,一时间让几个管事儿的没了主意。他们出去帐篷商议了一下,再进来时,个个脸上带着笑容。
“有事儿好好商量!那做饭的呢?做饭的去哪里啦?赶快烧几个好菜,多放肉。今天反正是休息,就改善改善生活。这里面也潮湿,炒的菜,里面多放点儿辣椒,一会儿,我去车里面给你们拿几瓶好酒过来。天天喝那个米酒,也没什么劲儿。你们北方人喜欢喝高度酒吧?这里也有。今天让你们玩个高兴,吃完饭不行每人再发100块钱,该打扑克的打扑克,该玩麻将的玩麻将,高兴高兴,乐呵乐呵,这总行了吧?”
见王树森还站着没动,管事的又嚷嚷开了,“大个子,去帮忙啊!多切点肉啊!”
另外几个也去地上把中年人扶了起来,让他消消气儿。说就是不想干,也得等雨停了再下山。
“你不要命,我们还要命呢。不说没车,就是有车,这种天气也没人敢开下山。”
中年人知道他们说的是实话,因为上山的路不是公路,而是一条简易的土路。只要是下雨天就泥泞的不行,别说开车啦!走路都让你穿不上鞋子。
只是所有工人都没有想到的是,管事的安排他们去烧菜,原本就是几个人在外面商量后的缓兵之计,等酒菜端上来,才是他们计谋的真正开始。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