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鱼面不改色。

他身形缥缈如幻影，以种种离奇的角度，闪过四周黑衣人的钢刀劈砍，同时手臂、手腕连续扭动，手中的短刀舞出花来，在四周黑衣人的身上，划出一个又一个狭长的口子。

尽管遭受不轻的刀伤，可这些气势凛然的黑衣人当中，却没有一个退出战局，反而被激起血性一般，每次挥刀都变得不顾一切。

江小鱼毕竟是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他这已经不知道面对了多少只手。

在他对敌人造成伤害的同时，敌人也对他造成不轻的伤势。

嗤嗤！

他身上不时被钢刀划出伤口，流淌出血液，剧痛在他身体蔓延，但他眉头都不皱一下。

江小鱼在进入秦家大院时，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

不要说受伤，死亡都在他的承受范围内，这根本不能算什么。

要知道，《江湖》世界是百分百真实痛感，如果是死，那就真的等于像是死了一次一般。

《江湖》世界中，极少有玩家愿意自杀，正是基于这个原因。

毕竟，无论生命以怎样的方式存在，都是存在于人的本能当中，想要不顾一切去维持的东西。

砰砰砰！

江小鱼在挥刀的同时，一脚踢开一个黑衣人，又一刀刺入另一个黑衣人的脑袋，然后面无表情的搅动一圈，确认这家伙死得不能再死之后，立刻对另外一个黑衣人发起进攻。

在这个过程中，其余黑衣人对他的伤害，如无法造成致命伤，都会被他选择性无视。

实力没有达到碾压一切的程度，这就是最真实的战斗，在现实世界难以遭遇的真正死战。

江小鱼血性十足的模样，不像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反而像一个成年汉子，挥洒着汗水与力气，与一群敌人死拼到底。

周浩然不知道江小鱼在现实世界的身份，可他知道却清楚在真实痛感之下，面对如此死斗究竟会承受多大的疼痛。

这一点，从江小鱼额头不由自主分泌出的细密汗水，以及那额头神经下意识的抽搐，便足以证明。

在周浩然的眼中，江小鱼的表现，无疑超出他的意料。

“你是一个优秀的武者，如果你的年龄如你现在这般，你足以被称作天才。”

盘坐于原地的周浩然淡淡道：“不过，可惜的是，在这个世界，你只能是一个失败者，只能是……我的手下败将。”

“你的手下败将？”

江小鱼再度击杀一个黑衣人，当然，代价是他的后背，又出现一道严重的刀伤。

此时的他，状态急剧减弱，而敌人虽然被他击杀不少，却仍有不少在虎视眈眈。

江小鱼知道，在这些人的眼中，自己就像是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不过，真的是这样吗？

江小鱼唇角掀起冷笑。

他一边应付四周的黑衣人，一边放声大笑道：

“周浩然，你是实在是太自傲了。”

“你觉得如果我真的这么不堪一击，如果我真的面对你们没有一点胜算，我会来白白送死吗？”

“这虽然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但是这绝不是不可能事件，而是小概率事件罢了。”

“我可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