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后,酒足饭饱。
江小鱼提着一把菜刀走上天台。
白老头趁麻婆婆洗碗没注意这边,抄起一本不知道多少年前的花花公子杂志,带着一瓶二锅头慢悠悠、美滋滋的跟在他身后。
饭后二两酒,活到九十九,这是白老头的人生格言。
江小鱼对白老头的举动视若无睹。
在白老头的潜移默化下,他虽然没有变成一个小色狼,却变成了一个小酒鬼,不时会和白老头二人对酌。
唯一的问题,在于他酒量堪忧,有一次喝到发酒疯,提起菜刀就是一套基础刀法,耍得霍霍生风,超常发挥之下,差点趁白老头不注意,把他完好无缺的第三条腿砍下来。
从那以后,白老头就禁止他喝酒了。
江小鱼有些眼热的掠过白老头手中的杂志,看了一眼白老头手里的二锅头,随即气沉丹田,整个人平息下来,挥舞起刀中八法。
扫、劈、拨、削、掠、奈、斩、突。
嗖嗖!
菜刀破空,劲气裹挟,刀气横飞。
一套基础刀法耍下来,江小鱼吐出一口浊气,感觉体内真气仍有盈余。
他回头看了一眼白老头,见白老头悠闲地坐在躺椅上,二锅头放在地上,仍沉浸在花花公子杂志的同时,不时美滋滋提起酒瓶仰头喝上那么一小口,浑然不理会他的练习,顿时心里有些无奈。
于是继续练习起基础刀法。
半晌过去,明月已然高悬在天,闪亮的星星开始眨眼睛,晚风轻轻吹拂。
江小鱼已练得满身大汗淋漓,觉得有些力竭,喘息之声变大,真气稍显不足。
“嗯?”
白老头察觉到江小鱼有些力竭,见到面前江小鱼喘息的模样,眉头微微聚拢:“不行,还不行。”
“哪里不行?”江小鱼觉得白老头就是在刻意为难他。他很清楚的是,他的基础刀法练得还不错,纵使与学校老师相比都不会显得差劲,可为什么到白老头这儿就不给通过?
“不行就是不行,哪里有为什么。”白老头淡淡道。
江小鱼抿抿嘴唇,没有反驳白老头。
几个吐息的时间,他让体内真气走过几个循环,身体四肢的酸痛之感稍微缓解之后,再次挥舞起基础刀法。
又是许久的练习。
“不行,还是不行。”白老头道。
江小鱼皱眉,内心有些生气,但他还是没说什么,没有偷懒,继续练习。
又是片刻的时间。
“不行。”白老头好像只会说着两个字。
江小鱼深吸一口气。
他内心早有怒气滋生,在白老头不断的刺激下,就算他是一个不那么容易生气的人,此刻也不会没有半点怨言。
江小鱼还是没说什么,只是在他练习基础刀法的时候,更加的用力、越发的用心。
他没有见到的是,一旁的白老头见状,被杂志遮住的唇角,开始缓缓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