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凌霜面无表情地问:“还有事吗?”
李修瞥了眼白芷,后者聪明的关门离去。他道:“我对表妹的心意,亦如表妹对卫柏的心意,无论发生什么,我都站在表妹身后。”
崔凌霜眉毛一挑,反问:“我对卫柏的心意,我对他有何心意?先前欲言又止是因为你与他是好友,我不想因为顾家的事儿让你对他产生偏见。”
“这样说吧,顾家的事儿和卫柏有没有关系,关系有多深,我不知道,外祖父正想办法在查。假若一切都是卫柏所为,我同他势不两立,我的夫婿也当如此。”
李修觉得脑子不够用,绕了一圈居然是他想多了,崔凌霜所作所为全都是为他着想。
幸福来得太快,他有些接不住,半晌才期期艾艾的问:“表妹,如此说来你对我有所隐瞒其实是为了我好?”
崔凌霜点点头,随即不好意思的看向窗外。
李修欣喜若狂,道:“霜霜,你可知为了等你点头,我曾有无数夜晚辗转反侧无法成眠。如今好似蜜糖入口,心里开花,所有情绪都化成了喜悦……”
崔凌霜出言打断道:“你不怕和三房结怨,与归宁侯府对立?”
李修道:“卫柏若行得正,坐得端,我们岂会同他对立?若他本是奸佞小人,我们又何须惧他?至于崔氏两房的矛盾,一笔写不出两个崔字,假以时日定会有解决方法。”
崔凌霜没有说话,瞧她的模样是不信。
李修不禁有些气馁,小声哄道:“霜霜,我要怎么做你才会相信?”
崔凌霜嘴一瘪,眼泪跟着就滑落面庞。
她哭诉道:“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先是归宁侯府那边贪了母亲的嫁妆,接着是两房之间的宿怨,麻烦还不曾消停,又因为世子的事儿被打发到山上清修。”
“你整日追着问我心意如何,好像我说了能算一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瞧哪有我说话的地方?”
李修最怕崔凌霜哭,瞧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实在惹人怜惜,脑子一热就把人搂在了怀里。
崔凌霜傻眼了,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演。就在她发愣这会儿,李修也意识到唐突了,急忙退开,道:“瞧你哭得那么伤心,一时情难自禁。”
说完不敢多留,提着食盒匆匆离去。
崔凌霜不曾送行,待白芷把人送走,回来就见她正对着镜子抹香膏。
“人走了?”
“奴婢一直送到水月庵正门。”
“伺候笔墨吧,今日临帖还不够数量。”
白芷沉吟了一会儿,憋不住好奇,问:“姑娘,你这是要嫁给表少爷吗?”
崔凌霜反问:“怎么,着急上京见崔前啊?”
白芷嗔怪说,“姑娘,别拿奴婢开玩笑。奴婢只想知道三房那边的人要是知道了此事儿,他们会如何?”
崔凌霜一把推开香膏和铜镜,冷冷地说,“麻烦已经够多了,我怎知三房会如何!”
白芷见她变脸比翻书还快,唬得不敢多问,收拾好东西就开始为她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