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握住崔凌霜的手,“姑娘,小心脚下,抓紧石块!”
两手相握的瞬间,崔凌霜烫到般将手缩了回来,自语:滑了。紧接着又伸出,并反握住谢霁的手。
谢霁只顾着往上爬,对着电光石火间发生的小细节完全不在意。殊不知崔凌霜直觉惊人,居然通过抓手这么这个小细节认出了他的身份。
男女七岁不同席,女子及笄之后绝不会触碰夫君之外的男子。
崔氏规矩严苛,崔凌霜纵使万分喜欢卫柏,却从未做过有违妇德之事,她上辈子唯一碰过的男子就是谢霁。为此,当这人拉住她时,手掌的大小,拉人的习惯,包括虎口的茧子,她都万分熟悉……
谢霁为什么在这里?谢霁为什么要假扮妇人?谢霁为什么要出面救她?
一连串的疑问搅得她心浮气躁,不等问点儿什么,猝不及防地晕了……若不是被谢霁死死拽住,她这样肯定会从峭壁坠下山崖。
谢霁也无奈,凭他的武功几个纵跃就能跳上山顶。为了不露陷,他艰难的将崔凌霜同自己绑在一处,又用内力逼出些许汗珠,这才慢悠悠的把人背上了山顶。
瞧见崔凌霜昏迷,吴六婆掏出银针就朝其穴位扎去。
谢霁不认识吴六婆,看到一个样貌粗糙的婆子拿出针就往崔凌霜身上扎,他自然不让,抱着人远远跳到一边。
“你要干嘛?”
“昏了自然要扎醒,赶紧把二姑娘放下来。”
谢霁想了想,依言放下崔凌霜,并问:“她后背上为何有伤?”
吴六婆茫然的看着谢霁,“二姑娘后背有伤?我怎么不知道?”说话间银针已经找准穴位扎了下去。
谢霁道:“白色夹袄上这些不是血迹?”
吴六婆扶着崔凌霜仔细看了看,恍然大悟道:“肯定是昨晚刺络留下的伤口裂开了,你眼神真好。”
刺络者,刺小络之血脉,菀陈则除之,出恶血也。大夫通过梅花针刺破或划破患者特定的穴位,放出少量血液,治疗疾病的一种方法。
谢霁问:“她病了?”
吴六婆心思单纯,不但不好奇谢霁为何对崔凌霜那么关心,反而认真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山中湿寒,二姑娘又不注重养生,每日睡得晚,起得早,经年累月自然身体不适……”
谢霁记忆中的崔凌霜好逸恶劳,生性爱美,为了漂亮几乎从未断过滋补品。这样一个人会起早贪黑,不看重养生?
“我瞧这女娃年龄不大,生的是肤白貌美,为何会在山中出现,又为何要攀爬下山?”
吴六婆搔搔头,如实说道:“他们家有坏人,她来山上避祸。她想看戏,在山门口让人堵了,打算从这儿下山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