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感到尴尬,又逛了一会,林雪凝找个借口,回体育馆了。
凌沧则点上一支烟,打算过一会再回去,可也就在这个时候,却见两个黑衣人一前一后向自己走了过来。
“凌沧是吗?”对方的态度倒是很客气,脸上还挂着微笑:“现在方便吗,白公子有请。”
“哪位白公子?”
“您见到就知道了。”
凌沧心中当即一动,意识到是陈鑫楠的主子找上门了,既然对方暂时没表现出恶意,自己倒不妨看看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好吧。”
在两个黑衣人的带领下,凌沧来到校门外一辆加长林肯前,黑衣人打开车门后恭恭敬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上得车来,凌沧最先看到的是陈鑫楠,他此时真的成了鸟人,双腿打着厚厚的石膏,只能平放着却不能动一下,也就两条胳膊还能扑腾几下。
林肯车里是面对面的两排座,陈鑫楠坐在凌沧的对面,旁边有一个年近三十的男人。
如果用一个词形容这个男人,那就是“儒雅”。他举手投足潇洒从容,眉宇间流露着自信,长得也很帅气,皮肤白皙细嫩,十指修长纤细。
这样一个人,明显是不事劳作,每日钟鸣鼎食的权贵阶层。凌沧和他比起来,隐隐地有一点自卑,觉得眼睛比人家小了点,穿着也不够华贵。
陈鑫楠气哼哼地看着凌沧,那个男人则自我介绍道:“我是白幼文。”
凌沧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哦。”
陈鑫楠见凌沧没有什么表示,好像根本不把白幼文放眼里,便急忙补充了一句:“白公子是我的老板,人称京城二公子。”
“二公子?”凌沧挠挠头:“我以为你是京城八公子呢!”
“八公子?”陈鑫楠愣住了:“什么时候排出来这么多?”
“京城八公子,简称京八。”
“你找死!”陈鑫楠闻言怒不可遏,当即想跳起来打过去,不过腿部传来一阵剧痛,让他不得不老实下来。
白幼文却没有任何愠怒的表示,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没想到,凌老弟你还很幽默呢。”
“别管我叫老弟。”凌沧摇摇头:“和你又不熟。”
“好吧,那就称呼凌先生,这总没问题吧。”白幼文说着,打开旁边的一个小柜,拿出一瓶红酒和三个杯子,还有一个冰桶。他往杯子里放上冰块,倒上酒之后,也不问凌沧是否喜欢,直接递过去一杯。
“不喝白不喝。”凌沧心里想着,一扬脖便把酒干了。
“山炮,红酒不是这么喝的。”陈鑫楠轻蔑的白了一眼凌沧,拿过一杯红酒,先是很优雅的晃动一下,看着红色的酒液是否挂在杯子上,然后放到鼻尖下闻了一闻,最后才品了一口:“好酒,果然是好酒,这应该是一瓶帕图斯吧?”
白幼文没有回答,而是缓缓地对凌沧说道:“从喝酒能看出来,凌先生是一个痛快人,既然如此,我也就开诚布公的把话说出来了。”
凌沧点点头:“请。”
“我知道,你和陈鑫楠之间有点误会,他设计对付你。不过没什么大不了的,顶多扣个强jian罪,让你坐几年牢。可他不但最后没成功,你还打断了他的双腿,有点过分。”
“你认为我几年的自由,和他的两条腿相比,哪个更重要?”
“陈鑫楠是我的人。”白幼文没有正面回答,不过这句话已经表明态度了。
“我不管他是谁的人,就算是白公子你本人,双腿也不如我一天的自由珍贵。”
白幼文微微点点头,随后拍了两下巴掌:“凌先生,够狂,我喜欢。”
“还有,我需要提醒你一下,这件事另一个当事人是沈凡蕾。”凌沧并不知道沈凡蕾的出身到底怎样,不过想到大家每当提起时那敬畏的表情,可以肯定必然不凡。
果然,白幼文的神色呆滞了一下,随后略有些不太自然地说:“其实陈鑫楠的计划,本来针对你另一个女同学,没想到被沈凡蕾误打误撞。”
“我不管你们的目标是谁,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你们就要承担后果。”微微一笑,凌沧讥讽道:“沈家只是废了尤宇生,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你们实在应该躲在家里偷着乐,而不是跑出来找麻烦。”
“话不能这么说……”陈鑫楠以不经意的白了一眼陈鑫楠,随后接着说道:“如果沈家要个说法,我白公子自然有交代。如果他们不依不饶,我白公子也不是善于之辈。”
“那是你们之间的事。”
“不错,所以接下来,谈谈咱们之间的事。” 白幼文说这些话的表情很和善,话语中却带出了一股杀气:“你打断了陈鑫楠的腿,这件事情不能这样算了。”
“你想怎么样?”
“问得好。”白幼文的语气充满了极度自信,简直就是随时能置凌沧于死地:“白公子我是一个讲道理的人,咱们今天就把这件事一笔勾销,无论谁胜谁负大家今后都要认账。”
凌沧点点头:“可以。”
“那好。”白幼文指了指车门:“凌先生请吧。”
凌沧打开门下了车,林肯带着一溜尾气开走了。看着渐行渐远的车子,凌沧正琢磨白幼文到底打算做什么,却见几个黑衣人向自己靠拢过来。
走在最前面的一个人,把外套披在外面,看起来没有什么异样。但等他走到凌沧跟前,衣服里却露出一只黑洞洞的枪管,同时还低语了一句:“跟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