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我荣幸地介绍一下,这位是奥克塔薇尔-格鲁曼少校,联邦军第4特勤大队战术指挥官。按照兵团司令部的布置,此次我们警卫团将与第4特勤大队联手作战。”站定后,洛德伦茨上校朗声道。
成为一众军官的视线焦点,奥克塔薇尔并没有娇羞扭捏之态,而是很坦然地站在洛德伦茨上校身旁,以昂首挺胸的姿态开口道:“先生们,晚上好。正如洛德伦茨上校介绍的,我是第4特勤大队战术指挥官奥克塔薇尔-格鲁曼少校,奉命前来联络协调联合作战事宜。在你们当中,我看到了一些熟面孔,事实上,战前我在巴斯顿军校担任作战教官,很高兴看到自己的学员已经成长为战斗部队的中坚力量。长话短说,今晚的战斗形势大家也看到了,我们正陷入到空前的危机当中,如果任由敌人占据城区中心的四座大楼,我们在奥城的防御作战将承受数倍的压力,这是绝对不能够接受的。在敌人的炮火封锁下,我们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不惜代价炸毁四座大楼,另一条是从敌人手里夺回它们,而我们的首要任务就是侦察敌情,评估这两条路的可行性,为后续行动提供支持。”
待奥克塔薇尔说完,在场军官们居然没有像往常那样交头接耳,私下议论,而是保持着笔挺的站姿,每一张脸都尽量展现出男性的刚毅和坚定。
僚属们的反常表现,洛德伦茨上校看在眼里,他哼了一声:“好了,诸位,坐下吧!”
众军官们齐刷刷地坐下,动作之干脆,纪律之严明,简直就像是一群刚刚结束新兵训练的毛头小伙。
就着警卫团各侦察联络分队的防区部署图,洛德伦茨上校向众军官们阐述了接下来的作战安排:各连以三分之二的兵力为上限,抽派侦察战斗人员“包围”四座被诺曼jūn_duì变成特殊登陆场的大楼,全力配合第4特勤大队探察敌军意图。
奥克塔薇尔随后补充说,为了探明敌人的目的和动向,第4特勤大队各分队将会进入大楼,想方设法抓俘虏回来审讯。在此过程中,需要警卫团提供火力掩护,转移敌人的注意,遮掩行动时发出的声音。下一步,如果上级的决定是炸毁大楼,在守军炮兵难以完成任务的情况下,需要足够的烈性炸药运到大楼底部;如果上级的决定是以武力夺回大楼,他们将引领后续部队从底层往上攻,此处需要强有力的直接火力支援。
简而言之,警卫团必须全程提供中近距离的火力支持。如果没有那四艘强行降落在楼顶的诺曼战舰,这个任务的完成难度并不高,可是有四艘控场能力极强、几乎没有射击死角的诺曼战舰存在,联邦军的野战炮机关炮一露面就会招致狂风暴雨般的压制,这怎么破?
洛德伦茨上校看了看表:“形势紧迫,任务紧急,特勤大队将在40分钟后开始行动,我们的火力必须同时就位。”
四十分钟说短不短,如果只是负重行军,这些时间足够联邦军士兵们绕着中心城区的那四栋高楼跑上一圈了。拖着野战炮、机关炮以及各种装备弹药进行阵地转移,在间隔不远的情况下,四十分钟似乎也绰绰有余,但普通射击阵位无法应付敌人的炮火反击,唯有牢固的、可靠的、具有一定隐蔽性的炮位,才有可能让炮手们活着完成任务。于是,一些军官直白地表示,部队需要时间勘察环境、选定阵位,并对射击阵位进行必要的加固。如果一定要在四十分钟后提供火力支援,前期只能投入机关炮和机枪,并且需要在战斗中不断变换阵位,到后期才能保证火力的强度和持续性。若是仓促投入战斗,无异于让炮手白白送死。
“你们的担心,我们在兵团司令部商议对策的时候已经考虑到了,但是我们实在没有时间了。从大局出发,哪怕冒很大的风险,承受很大的伤亡,哪怕招致全军覆没的结果,我们也必须硬着头皮上!”洛德伦茨上校以掷地有声的语气,向众人阐述了一个舍小我、保大我的残酷现实。
面对这种九死一生的任务,军官们集体沉默了。
“先生们!”奥克塔薇尔用她那清脆悦耳而又不乏力量的嗓音说道,“我知道你们不是因为怯懦而感到忧虑,是担心仓促上阵,无法完成既定任务,我们特勤大队何尝不是临时接到任务。对于当前这种形势,我们此前也根本没有料到,但这就是战争,敌人不会给我们充足的时间进行准备!诸位,你们都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不少人已是名声在外。现在,是发挥你们引以为傲的军事才能,是激发你们内在潜力的时候了!我相信,你们不会让我们这些冲锋在前的兄弟们失望!一定不会!”
奥克塔薇尔的激励,让魏斯仿佛又回到了巴斯顿军校的训练场,回到了那些刻苦训练的岁月。曾几何时,他因为受到同伴的嘲笑而愤怒,对自己的境遇感到失望和沮丧,但正如奥克塔薇尔所言,在内在潜力激发出来之前,千万不要看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