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潆潆俏脸一沉,“我说你这种人很可怜,因为我可以想像在你身旁的人八成都对你‘欺恶扬善’,所以你才会这么目中无人、自以为是,若不是姑娘我天生慈悲,我就把你丢出去自生自灭,也好过让你在这里大肆批评我!”
她长这么大,他是第一个真正惹她生气的人!
“哼!如果不是受这么重的伤,我也想早点离开,而不是躺在这里频频让你羞辱!”他咬牙驳斥。
“你最好说到做到!”回应阿史那鹰的是一声“砰”的甩门声。
这该死的小不点,当哪门子的大夫?脾气与他相比,根本毫不逊色!阿史那鹰没好气的想。
但一门之隔的左潆潆对自己的甩门动作可是后悔极了,她紧盯着另一边的房门,暗念阿弥陀佛,就担心医婆婆又开门出来,要把鹰丢出去或毒哑他。
“呼——”等了半晌,她才吐了一口长长的气儿。好在,门没开,但她相信医婆婆一定听见了这声关门声。
只是,她是怎么回事?鹰那家伙看来年纪比她大,傲慢又狂妄,她干啥担心医婆婆会对他做什么?
第四章(1)
接下来的日子,的确在阿史那鹰要左潆潆“说到做到”的情况下迅速流逝。
左潆潆不再对他笑盈盈,反而像个小大人,老是绷着一张脸只交代要说的,给他吃饭喝药时,更没有一句话。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但面对这样的差别待遇,他的心口没来由的觉得闷。
除了他之外,她对其他人都是笑容可掬,态度和善,尤其是来找医婆婆看病的男女老小,总是要找他说说话才甘愿离开。
只是最近也不知道哪个三姑六婆替他宣传的——
“你就是被老樵夫救的人啊?”
“哇!你好高好壮,长得很俊嘛。”
“打哪儿来的,有没有家室?”
“你要往哪里去?三天前,林家二小姐来看病,瞧了你一眼就失了魂,要不要我现赚个媒人钱,帮你找老婆?”
“什么老婆?瞧他跟潆潆多搭啊,好多媒人也上她家去,但我左看右看,就他们两个搭!”
此时,已能坐起身的阿史那鹰像只奇珍异兽般被一群老老小小包围,俊脸臭到不能再臭,但这群乡巴佬仍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没了。
就在他打算吼人时,一抹小小的蓝白身影吸引了他的目光。
“他要吃药了,你们先出去吧。”左潆潆巧笑倩兮的端了一碗汤药走了进来。
“我的门要上闩。”待大伙离开后,阿史那鹰立即说。
这句话是命令,因为他发现门上没闩,所以任何人都可以自由进出他的房间。
如往常的,小不点没理他,只是把药端到他面前,他瞪她一眼,接过药,边吹边喝下一天比一天苦的药汤。
喝完,他浓眉也蹙紧了,“你故意放一大堆黄连,是不是?”苦死人不偿命,连他这不怕苦的男人都要投降了!
“那要问你为什么伤势一天天好,火气却一天天旺了。”
“是我该问你吧?为何任由一堆闲杂人等在我这进进出出,把我当猴子看?”
他才气呢。
左潆潆斜眼瞪他,撇撇嘴角,没回答,只是把碗拿到桌上后,拿了医药箱走过来,在床沿坐下,替他的脚换药。伤口快要结痂了,他的恢复情况比她想像中还好,再看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