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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恶棍第3部分阅读

的身体,她在他掌下扭动身子,光裸的小腿却摩擦到了他那毛茸茸的腿。

他是赤裸的。

她没忘他裸睡的习惯,她的脚缠住他的,手却往下移动,碰触到了他肩膀后方的疤痕。

当她在探索着他伤痕的同时,他的嘴已经往下移动,此刻正青睐着她胸前的柔软贲起。

她挺起胸膛,感觉到他的唇带着湿透的欲望烫着了她敏感的孚仭郊狻br >

“毅擎”她的声音破碎,轻轻地喘息了起来。

她的手无力滑落,落在他极具弹性的臀部上,当她扣住他时,清楚地感觉到抵着她睡衣的欲望瞬间成长了。

她喘息,与他的喘息声混在一起。

他的手穿过她睡衣的下缘,在她的大腿上流连。她靠着他颤抖,任他的欲望烫着她娇弱的身子。她渴望着他,思念早就折磨透了人心,此时她只想贪取这温柔的缠绵。

偏偏事情难顺人意,他悬在她身上喘息,接着僵硬了身子,随即翻过身去,滚离她的身体。

冰冷的空气袭上了她,她无助地呆愣了几秒,这才缓缓回神。“毅擎怎么了”

“怎么了”他的笑声带着冰冷的讥讽,跟白天的他完全一致。

好奇怪,即使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她依然可以清楚看到他脸上的轻蔑。

她在冷空气中颤抖了起来,这次是因为寒冷,还有心底那迅速涌上的冰凉。

“你三更半夜闯进我房间,投怀送抱,你现在还问我怎么了你以为我真的会中了你的计就算我真的跟你上床了,那又怎么样男人对他恨的女人也有办法起反应的。”

“我”她的脸色苍白了几分,但是隐在黑暗中没被看到。“我没有计划什么,我只是来看看你”

她没办法解释自己心里那种不理性的恐惧。

没有经历过那种生离死别,受过爱人死去折磨的人,没办法了解的。那种就算得到了还是害怕随时失去的恐惧,他不会懂的。

他在黑暗中沉默着。

她坐起来,等待着,希望他的态度能软化。她多么希望能睡在他身边,每次醒来都可以轻易感受到他的体温,体会到他还活着的喜悦。可是看来他根本无法接受,此时此刻,她真的是奢望了。

“你还愣着做什么等我把你扔出去吗”他讥讽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失望穿透了她,她没有动,但是眼泪已经滑下了脸庞。

他在黑暗中看到她脸上的闪光,知道她哭了。忽然间他觉得胸口闷到不行,有种被掐住了脖子的窒息感。

他甚至想伸手抱住她,安慰她。

她坐在他床上,无声地哭泣着。那模样扰乱了他的心,轻易地击溃了他的愤恨。他猛皱着眉头,提醒自己别上当了。爱上她只是徒然浪费感情而已,他这三十几年来没爱过人,第一次爱上一个女人,瞧他得到了什么他再也不想经历那样的心碎了,再也不想尝到那种心脏被活生生掏出来的痛楚了。

他掀开棉被,拿起床尾的浴袍套上,取走了桌上的烟跟打火机,他大踏步地、毫不犹豫地离开了自己的房间。

他不想再看到她的眼泪。

而裘旭婕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趴在他床上,无声地哭泣着。但是当她鼻端闻到他残留在被单上的味道,那个她所熟悉的味道时,她止住了泪水。

他还活着呀

她有什么好哭的早晚他总是得面对她的。时间久了,他的愤怒会退,他的理智会慢慢回来,然后他就会明白,她的心从来没有变过啊

抹去脸上的泪痕,她吸了吸鼻子,决定不要再哭泣了。她露出一抹笑,起身走回她的房间。然后躺上床,闭上眼,奇异地快速地进入睡眠中。

这一夜,她终于好好睡了一夜,没再半夜醒过来了。

费毅擎走进酒吧时眉头是深锁着的。

两个已经抵达的老友一看到他的脸,马上自动帮他要了个杯子,倒了杯烈酒给他。

费毅擎在座位坐下,拿起那杯酒喝了一大口,任烧灼的酒液滑进他的食道,然后点了根烟,吞吐了几口,脸色依然阴郁。

“脸色很差,心情不好喔”窦至中看了他一眼,快人快嘴地问。

“昨天晚上没睡好。”费毅擎咕哝一声,算是交代了。

傅梓耀跟窦至中不着痕迹地对望一眼,默不做声。他们两个的默契是越来越好喽这一年来费毅擎不在,三个死党剩两个,让窦王中跟傅梓耀感情变得更好。虽然在这中间窦至中结婚了,但或许是因为失去了费毅擎,让他俩更珍惜彼此的友谊,所以两人聚会也不曾中断过。

现在费毅擎大难不死,应该三个人开心的把酒言欢才是,但是费毅擎从回来到现在,那眉头没一天舒展过。让想把老婆介绍给老友的窦至中不敢轻举妄动,怕这个死党吓坏了他家小茜。

“你们两个不要以为我没看到,老是这样眉来眼去的,怎样性向什么时候改了”费毅擎没好气地说。

“拜托,谁改性向了我已经结婚了好不,我对我家女人可是忠诚不二。”窦至中嗤声抗议。

“你结婚了”费毅擎扬起眉,瞪着他看。“怎么都没听你提起喔,该不会是那个小女生吧”

“小女生又怎样哼”窦王中发现没把老婆带来是对的。

“没怎样,恭喜你了。”费毅擎知道能让他走进婚姻的,肯定是个很有吸引力的女人。如果他不是历经了这些,说不定他也会考虑婚姻。而今,婚姻对他来说,更是不可能了。

窦王中举起酒杯和费毅擎敲了下,算是收到了老友的祝福。

“你现在回去启东医院上班了吗” 傅梓耀开口说话。“可是你的手不是还要复健,能够帮病人开刀了吗”他知道那颗穿透好友肩膀的子弹伤到了他手的持肋,让他至今仍需复健。

“如果可以,我就不会这么闷了。”费毅擎伸出手来,张开五指又握紧。他的手做一般事务已经无大碍,但要执刀,还需要复健得更彻底,灵活度完全没问题才行。“我这几天只能困在办公室,做那些无聊的行政工作。我老弟可好了,以前被迫接下医院的行政工作,现在乘机报仇,全扔给我了。说是要去日本考察,人就消失无踪了,让我不干也不成。”

启东医院是他老爸开的医院,费家老爸其实半退休了,医院的副院长是他的弟弟,多年来都负责了他最讨厌的行政作业。两兄弟都是学医的,但是性格迥异。费毅擎像阵风,来来去去,人在台湾时就在启东“打工”,人不在台湾时,外科的编制就自动删去他。好在是自家医院,否则他恐怕常要失业。

“忍耐一下吧你这几年老往国外跑,你老弟也没抱怨啊”博梓耀安慰他。

“我现在不想忍耐也不成,他是抓到机会了。”费毅擎叹息。

“话说回来,你还没说清楚,你为什么人在那种鸟不拉屎的国家都会被干掉。到底是谁想杀你”傅梓耀对这件事情还是耿耿于怀。

当时他跟窦至中得到费毅擎死讯时,两个人又生气又担心,花了很多时间跟人脉去调查。虽然隐约知道了他牵扯进去的事情,但是还是无法找到他的下落。事隔太久,他们两个都失去了希望,以为他真的死在异乡了。没想到他居然自己回到台湾了。

“我常参加的那个国际医疗组织中,有个很有声望的医生,詹姆士克兰特,听过吗”费毅擎开始提起这件事情的始末。

“那些我知道,你卷进去的跟这家伙涉入的药品回扣案有关吧美国政府的人找上你,要你帮忙找证据,对吧那家伙涉入的案子很大吗否则怎么会出动到联邦政府的干员”傅梓耀问。

“嗯。涉及庞大的药厂利益,包括作假的实验结果,还有政府相关单位的收贿。只要牵扯到药厂,利益就庞大到让人可以干下龌龊的事情而毫不犹豫。” 费毅擎喝了口酒,忆起这个影响他很多的案子,心情还是轻松不起来。

“那家伙被联邦政府收押了,应该会被判刑吧你现在安全吗需不需要我派人”

“应该不用了。他发现我在搜集他的涉案证据,趁着医疗团队进入战乱国家时开枪想灭我口,他怎么也没想到我没死。那些证据我交出去了,他这下坐牢坐定了。联邦政府的人跟我保证严密监视他,不会让他买凶来杀我灭口。”

“听起来还真是危险。那你怎么活过来的被开了很多枪”窦至中忍不住插嘴问。

“被打中了四枪,我因而跌落山坳,当时因为有暴动,所以医疗团队无法停留,只好匆匆撤退。我知道他会挑那时机杀我,就是想要做得不着痕迹,把这帐赖给暴动的反抗军。叛军走了后,是当地居民救了我。但因为伤势严重,我在那边待了很久,后来因为身上没有护照或是任何文件,我好不容易辗转越过许多国家,才找到方法回来。”费毅擎淡淡地描述,但是嘴里的内容却那样骇人。

窦至中跟傅梓耀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嘿,不必那种表情,好歹我回来啦四肢还健全,so 一ucky”费毅擎摊了摊手,终于咧开他惯有的潇洒笑容。

他们看到他的笑容,终于还是缓解了沉重的表情,回以一笑。

“妈的,要是你马子没要嫁别人,那现在一切就很圆满了。”窦至中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傅梓耀瞪他一眼,真想把他掐死算了。这个莽夫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费毅擎撇了撇嘴,表示不大想谈这话题。他想起昨天晚上坐在他床上无声哭泣的她,她的肩膀是那么的纤瘦,她哭泣时那双肩膀仿佛承担不起心中巨大的悲伤,恍若随时就要垮掉、破碎掉一般。

她那哭泣的身影强烈影响了他的平静。他开始怀疑,让她待在他身边,根本是对自己的一种折磨。或许他太高估了自己的意志,也太低估了她的影响力。

今天晚上也是因为他不想回去面对她,才打电话把两个朋友抓出来喝酒的。

“裘旭婕现在还住在你家吗” 傅梓耀轻声问。

“不会吧你真的还要她喔她想嫁给别人耶,还是个有钱的公子哥儿,马的,看了就不爽”窦至中又开始抱怨。

傅梓耀真想拿酒瓶敲他一记。

“有免费的佣人帮我打扫家里,还有人帮我煮三餐,我一毛钱也不用付,你说我何乐而不为”费毅擎耸耸肩,一派潇洒地说。

窦至中愣了下,吹了声口哨。“真有你的,我就知道你不会放过她,改天去你家吃饭,我也想瞧瞧。”

“你开餐馆的,还怕没饭吃吗”费毅擎略带焦躁地打断了他的话。

博梓耀不说话,仅是深深地看了费毅擎那暴躁的神情一眼,然后转移了话题。

而费毅擎心里的烦躁却不曾稍减,他不懂自己为什么要出于下意识地保护裘旭婕,他明明恨透了她呀

心情烦躁之下,他喝酒的速度快了点。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傅梓耀帮他倒酒的速度也快得不可思议。

不管怎样,如果醉了可以解干愁,那他也下必太抵抗,不是吗

第五章

裘旭婕原本已经换上睡衣准备睡觉了,但因为费毅擎一直没有回家,让她不大放心。晚餐她有煮,但他没回家吃,她也没打电话给他,她知道一个小小的动作,可能会惹得他不悦,并且借题发挥,羞辱她一番。

而现在已经超过十二点了,她开始担心了起来。正当她皱着眉头拿着自己的手机猛瞧,在客厅大踱方步的时候,门铃响了。

啾啾啾

她困惑地拿了件罩袍套上,然后先打开一层门,就看到了窦至中搀扶着显然已经喝醉的费毅擎,然后旁边还站着一个无论何时看起来都非常优雅高贵的傅梓耀。

“毅擎怎么了喝醉了吗”她一打开门,目光焦点就一直放在费毅擎身上。对于窦王中偷瞪她的动作,半点也没注意到。

“他今晚喝太多了,我们不敢让他开车。至中,把他弄进屋子。”

“他的房间在这边。”

她赶紧领路,让他们把人搀到房间去。

费毅擎看来好像真的昏迷了,神智不是很清楚。旭婕拉开他的床罩,让他们把人放上去。

“睡一觉就没事啦我们走吧,至中。”傅梓耀拉了拉窦至中。

窦至中却盯着裘旭婕看了好久。“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还会愿意让你住在这里,但是我希望你别对他太过分了,你知道你的行为已经伤透他的心了”

“好了啦,你说太多,明天会被那家伙揍喔”傅梓耀阻止了他,他的看法跟窦至中不同,觉得两人之间的纠葛不是他们简单可以明了的。

自从毅擎认识她之后,再也没交过其它女朋友,光凭这一点,他就知道这个女人在好友生命中肯定占有重要地位。再说费毅擎不是那种喜欢把自己的事情不断拿出来讨论的人,如果他需要建议,他会提出来,否则少对他的事情发表评论会比较好。

窦至中怎会不知道这一点,但是自己过得幸福,看到老友受尽折磨回来后,还每天痛苦过日,怎样他也吞不下这口气。

“没关系,傅先生。”旭婕朝傅梓耀摇了摇头。“我知道你们是他要好的朋友,会站在他那边是自然的。”

“重点不是意气之争,我只希望他能快乐。如果你就是那个能让他快乐的人,那么我也会支持你。”傅梓耀颇有深意地说。

“喂,姓傅的,你这家伙有没有义气”窦至中推了他一把。

博梓耀猛摇头。“我问你,当你跟小茜吵架时,如果大家都劝小茜离开你,那你爽吗”

窦至中被堵得差点回不了话,好在他脑筋不笨,赶快反应过来。“这哪里一样我又没有对不起小茜。可她,她打算嫁给别人耶。”

“如果毅擎死了,她为什么不可以嫁别人”傅梓耀凉凉地问。“就算是老婆也能改嫁,更何况只是女朋友你倒是说说”

“这法律是没规定不行,但是心情上就不会爽嘛以前看起来就是很爱,怎么才一年就有办法接受别人,这一点我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

旭婕看他们两个差点要吵起来了,赶紧打断了他们。“对不起,我可以插句话吗”

于是正在对瞪的两人终于转过头来看她。

满意于自己得到的注意力,她缓缓地开始说:“其实我并没有真的要嫁给别人。我一直都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他真的死了。那天跟我订婚的武胜堂是我的朋友,我只是帮他躲过家人的逼婚罢了。”

“朋友这么说你不爱那家伙喽”窦至中问得很直接。

旭婕摇了摇头,态度很坦然。“另外一个原因是毅擎曾跟我开玩笑地说,如果我变心爱别人,他就算从地狱也要爬回来杀了我。我想万一他真的死了,那么让他回来带走我,那也是一个不错的结局。”

她的话很淡,却回荡在两个男人之间,一抹哀伤的感觉悄然掩上。忽然间两个男人都静默了。因为他们体会到了当她毫无费毅擎音讯时,那种无助的悲哀。

原本张牙舞爪的窦至中也失去了棱角。“这些话你得跟他说,跟我们说也没用。”

“他听不进去。我有解释过了,但有些心境上的变化,没有遭遇过这些的人恐怕不会懂,况且他还在气头上呢”旭婕轻声说。

是啊,没有遭遇过的人不容易理解。傅梓耀跟窦至中都很清楚她的意思,当他们得知好友的死讯开始,这一整年对他们来说何尝不是一种可怕的折磨

“给他一点时间吧,他遭遇的事情真的很可怕。”傅梓耀鼓励地说。

“好,谢谢你们送他回来。”旭婕送他们出去。

窦至中转身,临走前把一串钥匙交给她。“这是他的车,放在酒馆附近的停车场,他应该知道,酒醒了再找时间去开回来吧”

旭婕接过钥匙,朝他们点了点头,送走了他们。

回到费毅擎的卧房,她倒了杯水,拧了条热毛巾,这才回到床边。“毅擎,你要不要喝点水”

费毅擎没有回答她,眼睛依然紧闭着。她的手温柔地捧起他的脸,轻轻地擦拭着,希望他能舒服一点。

但是帮他用热毛巾擦过脸跟身子后,他仿佛醒了过来,眼睛眨了几下,张开来了。

“毅擎”她朝他喊着,声音很轻柔,脸靠得他很近。

“旭婕”他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有一点惶恐。

“是我。”她握住他伸出来的手,觉得他的神态跟平常冷酷的模样不大相同。

“你现在感觉如何”

“天哪。真的是你,真的不是我的幻觉”他的手激动地撑住媳的脸。仿佛在捧住什么珍宝似的,眼睛里闪动着狂喜。

“是我,怎么会是幻觉呢”她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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