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不是也有嫌疑了”晴儿振振有词的说,看着皇后。
皇后怒视晴儿。
乾隆心里,其实已经有数,看看令妃,看看晴儿,确实再也“输不起”这两个人,就一拂袖子,心烦意乱的说道:
“好了都不要再说了让朕安静一下行不行”
众人全部安静了下去。
乾隆心里有数,太后心里也有数。
回到慈宁宫,进了大厅,太后就站定了,回头怒喊:
“晴儿你给我滚进暗房里去闭门思过”
“是”晴儿屈了屈膝,回身就走。
“站住”太后又色厉内荏的喊。
晴儿站住了。
“你告诉我,你这样千方百计的帮助那两个丫头,到底为了什么”
晴儿抬眼看着太后,眼神里是一片真挚和坦白:
“老佛爷因为她们两个,做了我想做而不敢做的事,过了我渴望而没有的生活她们唤起我心底最深的热情,燃起我蠢蠢欲动叛逆,那种胆大妄为和不顾一切,正是我心底的呼唤紫薇,像是那个文学的我,小燕子,像是那个叛逆的我她们两个,正是我的影子或者,可以说,我是她们的影子”
太后听得糊里糊涂:
“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我知道”晴儿悲哀的说:“在我认识她们两个以前,如果有人告诉我,我会被这样两个姑娘收得心服口服,我自己也会不相信”
太后怒气冲冲的嚷:
“我看她们两个根本就是有病你已经被传染了”
“是她们是一种病,这个病的名字叫作热情对生命的热情,对爱情的热情,对朋友的热情,对理想的热情,对生活的热情,对梦想的热情,对诚实的热情这种热情,确实带着传染力我被传染了,传染得不可救药,病入膏肓了”
“你不要跟我卖弄口才,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我听不懂你这种怪话,你胆敢半夜三更,假传我的懿旨,放走人犯你是不是认为我离不开你,不敢惩罚你不忍心惩罚你”
“晴儿不敢这么想。只是让晴儿将功折罪吧”晴儿低头说。
“怎样将功折罪”
“让我用我以后的生命,陪伴老佛爷,孝顺老佛爷吧我将终生不嫁,为老佛爷奉献一生”
太后一怔,不禁深深的看着她。
“那你那份蠢蠢欲动的热情,要怎么排遣”
晴儿一愣,眼泪夺眶而出。
“老佛爷那是一种病,传染之后,有两个可能要不然就是痊愈,要不然就是病死我总是逃不掉这两者之一好我去暗房闭门思过”
晴儿就傲然的去了。
太后竟被她的傲然震住了。
第二章
北京永定门外的郊道上,秋风飒飒,沙尘滚滚。
一排犯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全部脚镣手铐,戴着木枷,正艰苦的、颠踬的前进。金琐也杂在这一排人犯之中,跟着囚犯们狼狈的走着。
官兵们拿着鞭子,不断的抽在众囚犯身上,穷凶极恶的吆喝着:
“走快一点这样慢吞吞,走到明年也走不到蒙古”
囚犯随着鞭子的声音,不断惨叫哀号。
金琐一步一个颠踬,满头的风沙和汗水,哀恳的说:
“官兵大爷能不能给我一口水喝”
金琐一说,就有好多囚犯向官兵哀求着:
“水水水请给一口水”
“水又要喝水这些水,还要支持到下一站呢够不够我们喝,都不知道,哪儿还有你们的份都是你罗嗦什么”官兵说着,就一鞭子抽在金琐背上。
“哎哟痛啊”金琐哀声喊着。
“痛痛就走快一点”官兵又是一鞭。
金琐忍痛前进,看着天空,心里一片凄苦。心想,不知道紫薇和小燕子,是不是已经砍头了午时早就过了,说不定她们两个已经升天了,说不定她们正在天上看着她。她对着层云深处,极目四望,却什么都看不到。
走在金琐前面的一个老者,忽然支持不住,倒下了,嘴里呻吟着:
“水给我一口水”
“老伯,你怎样”金琐急忙去扶,抬头看官兵:“请你们做做好事,给他一口水喝,他快晕倒了”
“晕倒抽几鞭子,就不会晕倒了”
官兵的鞭子,就狠狠的对老者抽了过去。
“哎哟哎哟哎哟”老者痛得打滚。
“你们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呢”金琐忍不住喊:“难道你们家里没有老人没有父母吗为什么要这样残忍大家不是都是人吗”
“哈还轮到你这个犯人来教训我”官兵就一鞭子抽向金琐。
金琐想躲,没躲掉,脚下一绊,就整个人摔倒了下去。
“这个丫头故意的起来起来”
官兵手中的鞭子,就雨点般落在金琐身上。
“不要这样啊求求你们,不要打啊”
金琐痛得满地打滚,脖子上的金链子,就滑了出来。一个官兵眼尖,喊道:
“这丫头脖子上,还戴着金链子呢”说着,伸手就去扯那条链子。
金锁大惊,急忙抓住链子,哀声大叫:
“不要抢我的链子这是我家小姐给我的纪念品这是她戴过的东西,我不能失去它”
“什么纪念品现在,它是我们的纪念品了”官兵一把扯走了链子。
“还给我求求你还给”金琐大急,喊着:“那条链子不值钱,是我家小姐给我的呀还给我”她爬到官兵面前,还想抢回项链。
“身上藏着金链子,不知道还有没有值钱的首饰”官兵对着金琐一脚踢去,嚷着:“赶快把身上值钱的首饰都交出来快”
“你们饶了我吧哪儿还有值钱的东西”金琐哭了。
“不交出来是不是那我们可要扒了你的衣服来检查了”
金琐大惊,勉勉强强的爬了起来。
“不要不要”
众官兵贪婪的看着她,个个如同凶神恶煞。金琐恐惧的后退,脚镣手铐一路“叮铃哐郎”响着。官兵吼着:
“来我们扒了她的衣服看看,她身上到底藏着多少好东西”
众官兵就飞扑而下。
金琐拔腿就跑,惨叫着: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可怜她身上又是木枷,又是脚镣手铐,哪儿跑得动,才跑了两步,就又跌倒在地。她就手脚并用的往前爬。
囚犯们害怕的看着,谁也不敢动。
官兵们扑了过来,就动手开始剥她的衣服。金琐拼命扯住自己的衣襟,死命的挣扎,哀求着:
“各位大爷,饶了我我真的没有值钱的东西不要这样,你们杀了我吧”
“杀你我们活得不耐烦吗你是钦犯,我们还丢不起呢”哗的一声,她的衣袖,被整个扯掉了。
正在十万火急,有辆马车突然急驶而来。其实,这辆马车跟踪这个队伍已经很久了,一路上都有行人,不能下手,这时已到荒郊野外,马车就冲了出来。驾驶座上,正是尔康、柳青和柳红。
“不好他们正在欺负金琐停车”柳红大喊。
尔康和柳青一拉马缰,马车停下。
官兵们听到声音,抬头张望。
柳青、柳红、尔康三人,像是三只大鸟一样,飞扑而至。尔康大吼:
“身为官兵,这样无耻下流犯人也是人,你们简直是一群野兽”
尔康声到人到,一脚踢飞了扑在金琐身上的官兵。
柳青看到金琐衣衫不整,气得脸都绿了:
“胆敢这样欺负金琐,我要了你的命”
柳青扑了过来,拳打脚踢,打飞了其他几个官兵。柳红又打倒了好几个。
“金琐不要怕,我们来救你了”柳红边打边喊。
官兵们就大喊大叫起来:
“不好了有人要劫囚犯大家上啊”
官兵们拔出长剑,就和三人大打出手。柳青、柳红、尔康都锐不可挡,打得虎虎生风,把一个个官兵全部打得飞跌开去,摔的摔,倒的倒。
金琐又惊又喜,从地上爬了起来,不敢相信的看着,声泪俱下了:
“尔康少爷柳青柳红我是不是眼睛花了”
众官兵哪里是三人的对手,打了一阵,知道打不过,就撒开大步,落荒而逃。三人志在金琐,也不追官兵,尔康奔到金锁身前,喊道:
“金琐你怎样”
“链子链子”金琐喘息的喊:“小姐给我的金链子是太太留给小姐的,被他们抢走了”
“抢了你的金链子该死的官兵”
尔康回头一看,看到一个官兵,正握着金链子奔逃,尔康就追了过去,一拳打去,打倒了官兵,抢下链子,义愤填膺的说:
“紫薇贴身的东西,岂能让你抢去”
柳青就奔向金琐,歉然的说:
“对不起,金琐,我们来晚了,让你吃苦了”说着,一刀劈断了铁链木枷。
金琐喜极而泣:
“柳青我我”
金琐脚下一软,就倒了下去,柳青一把扶住,看到她衣衫不整,赶紧脱下自己的上衣,把她裹住,抱了起来。柳红急忙喊:
“哥赶快抱她上马车”
“救救那些犯人他们好可怜”金琐指着那些犯人说。
“好管他有罪没罪,全体逃命去吧”尔康豪迈的说:“今天是劫囚日同是天涯被囚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尔康说着,就把犯人们的木枷铁链,全部砍断。那些犯人真是想也想不到有这种好运,全体跪在地上,给尔康等人磕头,嘴里乱七八糟的喊着:
“英雄好汉救命恩人谢谢谢谢”
尔康看着这些犯人,心想,怪不得水浒传会成为禁书,这“官逼民反,不得不反”的思想实在不容泛滥。想着,自己那个“御前侍卫”的责任感就开始作崇了,对大家脸色一正,严肃的说:
“大家逃命去吧以后记住,千万不要再犯法不要做坏事如果作了坏事,落到我手,一定不饶”
“是是是”囚犯们磕头如捣蒜。
柳青抱着金琐,早就奔向马车。
黄昏时分,尔康、柳青、柳红把金琐救回来了,大家到了老欧的农庄。
柳红扶着金琐走进房门,紫薇就激动的尖叫起来:
“金琐金琐”
金琐一看到紫薇,就扑奔上前,和紫薇紧紧的抱在一起。
“小姐啊”金琐唏哩哗啦的哭了:“没想到还能见到你”
紫薇拍着她的背,自己的泪,也滚滚而下:
“金锁他们找到你了我好害怕,怕他们找不到你”
小燕子冲上前来,叫着:
“金琐如果找不到你,我们已经作了最坏的准备,预备全体都去蒙古一路上找你,绝对不让你一个人流落在那儿”
金琐抬起头来,含泪去握小燕子的手:
“小燕子又能听到你叽哩呱啦的叫,我太幸福了”
“怎么弄得这样狼狈赶快进房里去,洗个澡,梳洗一下,换件干净衣服”含香嚷着。
“香妃娘娘你也在这里”金琐惊喊。
“我们这儿没有娘娘,没有格格,没有阿哥,没有御前侍卫了大家都喊名字,不要忘了”永琪急忙提醒大家。
柳青就关心的喊道:
“你们几个,最好给她检查一下,她身上都是伤那些官兵简直可恶极了,对她又打又抢又欺负”
“我要杀了他们”小燕子怒喊,看着尔康问:“你们有没有帮金琐报仇有没有”
“当然有,打得他们落花流水”
“还好,我那个跌打损伤膏,都是随身带着赶快进去洗洗干净,上药”
尔康上前一步,递上那条项链。
“紫薇,还有你的项链,我从那些可恶的官兵手里抢下来你娘留给你的东西,你还是收起来吧”
紫薇接过项链,含泪看尔康,眼里盛满了感激:
“尔康,谢谢你找回了金琐,我的一颗心总算归位了”
尔康对她深情的微笑着。
几个女子,就陪着金琐进房去梳洗上药了。
“现在,总算所有的人都到齐了”永琪看到她们进房了,才透了一口气,说:“以后,到底要怎么办,应该好好的计划一下了”
“今晚,我要摸黑去一趟帽儿胡同,把大家的行李装备取来再打听一下宫里的动静”尔康说:“我很想回学士府去看看我阿玛和额娘”
“我劝你不要冒险”箫剑警告的说:“刚刚,你们去找金琐的时候,我进城去察看了一趟,现在,城里已经闹得满城风雨,官兵在挨家挨户找逃犯如果要去帽儿胡同拿东西,我帮你去,毕竟,没有人认得我”
“我看,我们还是越早离开北京越好我们的情况和含香、蒙丹不一样那些侍卫官兵,认识蒙丹和含香的人不多,可是,认识我们的人就多了”永琪说。
“就是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分开,蒙丹和含香还是单独逃亡我们这些人,是兵分两路,还是都在一起,也要商量一下”尔康深思着。
“我想,含香是舍不得和你们大家分开的”蒙丹说。
“尔康说得对”箫剑正视着蒙丹:“舍不得也要舍得如果我们大家全体在一起,第一,太引人注意第二,有一个落网,就全军覆没我们这样轰轰烈烈,又是变蝴蝶,又是越狱,又是劫囚车现在还加上劫金琐如果再被抓回去,集体砍头,那岂不是太不值得了”
蒙丹脸色一正:
“那么,我和含香还是单独走但是,我们去哪儿呢”
“还是那句老话,不要告诉我们你去了哪里走就对了”
“箫剑,你呢还跟我们在一起吗”尔康问箫剑。
箫剑一笑:
“我看,我送佛送上西天吧你们这样一群人,我还真不放心”
大家正在谈论,忽然,外面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大家全部紧张起来。
欧嫂突然冲了进来,急促的说:
“快快大家躲起来官兵来搜人了谁去把含香她们叫出来”
“我去是不是去晒谷场”尔康问。
“来不及了他们已经进了院子,堵在那儿了,你们一出大门就会被捕赶快,全体跟我来”
小燕子紫薇她们匆匆从卧室里跑出来,欧嫂就带着大家,奔向后门。原来,这个农庄还有个后院,院子里,放着好多坛子,有的是腌菜,有的是酿酒。院子角落里,还有一间破破烂烂的柴房。欧嫂带着这一群男男女女,到了柴房外面,打开门,急急的喊:
“赶快全体躲进去”
箫剑一看,柴房那么小,哪儿容纳得了这么多人,就当机立断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