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箱子搬到里屋吧,”兆筱钰指挥着木头搬行李——郭文锦只有一个小包袱,箱笼是王尚嘉的。“家里来了两位先生,东西厢都满着,你们这几天先跟丫儿她们睡西屋...”
听到来人的喧闹,兰姐儿和赵盛也迎了出来,兆筱钰一一介绍道:“这是我大弟妹兰姐儿,你喊兰婶子便是,这是我二弟,盛哥儿。”
“婶子,舅舅。”郭文锦从善如流。
“待会儿你两个妹妹和弟弟就下课了,让他们领你去玩,”兆筱钰领着郭文锦往屋里走,“还有一个宁哥儿是你齐叔的徒弟,也是常住咱们家的。”
郭文锦乖巧的点点头,她当然知道宁哥儿,李大将军的嫡子李玺。
进了西屋,郭文锦打量着屋内的布置,简单质朴又不失野趣,真不像一般女子的闺阁。
尤其是墙上,贴的不是画作,而是舆图和一张大大的作息时间表。
早晨六点起床(六点是几点?郭文锦暗暗记在心里,待会儿要问个明白,省得误了时辰),洗漱过后是四十分钟的晨跑和体能训练,吃早饭,四十五上课。
每天课程不一样,但上课的时间是一样的,上午四个小时,中间休息一刻钟。
午饭在十二点整,饭后午休,一点半继续上课。
郭文锦继续往下看,目光停在了活动课三个字上,啥是活动课,干活迈?
她很难想象李玺挥动锄头的样子。
“文锦,你齐叔回来了。”
不止颜傅,魏五高黑等人也一起回来了,听说兆筱钰认了个干闺女,他们是来祝贺(蹭酒)的。
院中呼呼啦啦的涌进来一堆人,郭文锦瞠目结舌,怪不得婶子说家里人多呢。
“下课啦,下课啦!”
就在这时,东厢的门也开了,花先生听说今天有新人来家,便没有拖堂,准时下了课。
不过下一秒,郭文锦忽然张大嘴,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泪水如泄了闸的洪涝夺眶而出。
“爹!
爹爹!!”
一声惊喜,一声泣泪,众人皆愣,一时间院内寂静无声,大老爷们个个面面相觑,谁啊?
谁是她爹啊?
她喊谁爹呢?
惟有兆筱钰又喜又惊,她顺着郭文锦的目光看去,只见一向洒脱的不悔先生浑身僵直,一双手紧握成拳,微微颤抖。
“爹!”郭文锦大哭着朝花不悔扑去。
“...儿,我儿...”
不悔先生早已泣不成声,fù_nǚ俩抱头痛哭,一干人看的一头雾水,纷纷不解的望向兆筱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