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好大一只绿茶表!
自己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听信瞿氏的话定下姜氏,还不惜自己掏钱出束脩,给村长和村里人打包票,兆筱钰啊兆筱钰,你真是傻透了!
“哦。”兆筱钰的声音干巴巴的,她本打算不提此事,可姜夫人处事的做派实在是令人不耻。你开始可不是这么说的,现在连离开的日子都订好了再来通知我们,还想拿她做筏子,这也太恶心了吧!
兆筱钰眉眼间不觉露出一丝讥讽,“孩子们要是知道了指不定多伤心呢。听说大小姐时不时的去学堂客串下先生?京里的小姐都流行玩扮家家酒吗?”
姜夫人的脸色瞬间阴霾下来,她勉强挤出一丝笑,看起来更像是犯了牙疼。“那日不凑巧,偶感不适,小女无状,叫妹子见笑了。”
“哪还笑的出来,”兆筱钰面上仍是笑盈盈的,眼中却不带一丝温度,“夫人一走,大伙都来找我要说法,我上哪儿哭去。”
“这...”姜夫人暗恨兆筱钰无赖,可毕竟是自己理亏在先,不得已道:“要不...我去拜托一下弟妹,让她再给学堂举荐一位先生?”
兆筱钰冷冷一笑,这是想拿瞿氏压她?“不必了,先生一走,女班开不开的起还另说呢。”
“不至于吧...”姜夫人的脸越来越僵,脸上已经维持不住基本的表情,“我看孩子们还是挺愿意来的,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先生,可以请刘先生暂代一段时日...”
“那刘先生可亏死了,收一份钱,却要教两个班的学生。”兆筱钰耸肩,笑的姜氏恨不得挠花她的脸,“不过这样一来,孩子们就学不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了,真是可惜了。”
姜夫人脸色一白,自己堂堂的翰林夫人,竟然沦落到被一个乡下妇人欺负!“那...明年的束脩我转赠给刘先生如何?”
姜夫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兆筱钰发现她手里紧紧攥着帕子,骨节都白了。
至于么!跟要挖你心肝似的。
兆筱钰倒不是心疼那几个钱,反正最后也落不到她手里,她就是气姜氏言而无信,还把女儿带到学堂误人子弟!
“这个嘛...夫人在京里见多识广,一般学堂的先生突然离职,学堂是怎么处理的呀?”兆筱钰一脸虚心受教的神情,“咱们学堂还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事,夫人说说京里学堂的规矩,咱们以后也有个章程不是。”
自然是赔偿东家银子!还要补齐先前垫付的束脩。
姜氏想到这儿汗都下来了,她上哪儿找银子补给学堂,若非如此,她堂堂的翰林夫人,何至于对个村妇低声下气!“这样吧,我想法子说服刘先生教女班,不过束脩...妹妹你看,我也在学堂教了这么久...”总不能把二十两银子全还回去吧!最重要的是,这些钱大部分已经给莲儿置办成了嫁妆。
兆筱钰瞅着她不接茬,姜氏气恼之余却是无可奈何,咬牙道:“等我回了京,一定给学堂找一个合适的女先生,束脩就由我来出,妹妹意下如何?”
“等夫人回了京哪还记得咱们这个穷乡僻壤的小旮旯,”兆筱钰显然不买账,“不如夫人给学堂捐赠点什么传世珍宝,也好给孩子们留下点儿念想,以后跟后来的先生和学生们也好有个交代。”
姜氏快气炸了,我又不是要去死,留什么念想!我特么要是有传世珍宝,老娘至于在这儿受气!?留给我闺女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