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华的大宅里,黑袍的老者踏步而入。
他目光炯炯,背上绣着红色的雷云图案,在他的身后,又跟着四人,三名男子,一名女子,俱是长相怪异。
这老子,正是“雷鸣剑图”柳励豪,他身后跟着的四人,既是他的弟子,又是他身边跟随已久、每逢大案必然带出的四侍,其名号分别唤作天狼、水乌、黑鹰、望月。
“想不到,总部主真的将老捕头派了出来!”厅中有一人早已等待良久,踏步上前,抱拳施礼。
这男子,唤作天枢皮,虽然新加入飞金部未久,却也有江湖上有名的邪修,底下更有一支训练已久的突击队,唤作“神蜂”!
天枢皮笑道:“想不到,就为了对付那一个姓易的小子,总部主连柳老捕头您都出动了。总捕头,我们已经查到了那小子的动向,还请总捕头随我们立即启程。”
柳励豪却道:“不急,关于此事,我们还需要从长计议。”
天枢皮错愕道:“还计议什么?”
柳励豪道:“那姓易的小子,不比寻常罪犯,他既然敢屡屡现身,光明正大的犯案,那必定是有所倚恃,我们急不得。”
天枢皮冷笑道:“不过就是一个毛头小子,初生牛犊不畏虎,踏上了灵神境,就真以为他天下无敌了,此前他能够四处逃窜,不过就是靠着他的飞车,如今有我的神蜂在,他将遁无可遁,逃无可逃。”
柳励豪摇头道:“凡事谨慎一些好,不是我柳某人瞎说,以我看来,以阁下和‘神蜂’之能,对上那小子,必败无疑,加上老夫,虽然有胜算,但还不是十拿九稳……”
天枢皮大怒:“就这样一个毛头小子,我的神蜂怎么可能拿不下他?老捕头是在说笑不成?”
柳励豪赶紧道:“阁下误会了,真的误会了,老夫只是说,凡事都应当谨慎从事,那小子虽然年轻,但就因为他年轻,阁下要是折在他的手中,岂非徒然失了颜面?上头将老夫派来,就是担心阁下和神蜂队鲁莽行事,败在那小子手中……”
天枢皮冷笑道:“我和神蜂会败?如此笑话,欺人太甚!老捕头既然不敢出手,那就缩在这里,等我们取了那小子的首级,再与老捕头一同上报好了。”踏步而出。
柳励豪在他身后苦苦相劝:“阁下留步,留步,多听老人之言。那易锋虽然比你年轻,比你年少,成名也晚,所行皆是小打小闹,但搞不好你真不是他的对手,小心行得万年船,小心一些总好……”
天枢皮怒不可遏,也不再管他,愤而离去,出了豪宅,有人迎了上来:“头,柳老捕头和他的四侍呢?”
天枢皮不屑的道:“那老家伙越老越胆小,难怪这几年没什么建树,一辈子都活到狗身上去了,我们不用管他,一个小小易锋,还需要他人?我们神锋就能轻松拿下!走!”
大厅前,柳励豪抬起头来,看着外头架架飞去的蜂形飞车,拂须微笑。
在他身后,四侍彼此对望。天狼道:“师尊,您让我们来之前,将天枢皮的性情调查清楚,就是为了跟他说这些话?”
柳励豪抬起头来:“暗云涌动,日光虚渺!观此云相,不祥……他们此去不祥啊!”
……
***
飞雷车在山川之间行驶,周围青山绿水,山岭彼此相接,延绵成片,地上乱草丛生,乃是一片人迹罕见的荒郊野外。
易锋在飞雷车中抬起头来,看向天空,云雾缥缈,日光透下,照在他的脸上。
他的眸中一片清晰,犹如倒映着天空的色彩,周围很安静,他的心情亦很平和。
飞雷车几乎是与地面平行,悬浮着前进,随着他的转向,才偶尔与地面接触,一触即起。时而,他也会停下来,在溪流边坐一坐,翻看几本书籍,又或者是静静地在心中推敲一下武学上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