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落幕,大伙也都散的差不多了,只留下几个村里有威望的乡邻在这,跟老村长一起写好一张字据后,念给两家听,双方没意见那就签字。
太叔公和老太太心情好了不少,看了眼没错后便爽快的签了字,老张家没有认字的,更别提写了,只好老村长代笔,张老爷子按手印。
老太太心情好了,脸上也有了笑容,“村长和几位老哥都进屋坐会吧,喝口茶,咋地也不能现在就回去啊!”老太太笑脸相迎,极力邀请,太叔公也开了口,老村长和几位乡邻不好再推辞便进了林家院里。
林清小跑着去开门,自个进了东里间,从空间拿出几小包茶叶来,这在乡下可是好东西,也就过年的时候家里才会买个一小包。
茶叶交给了老太太,老太太把茶叶送给坐在堂屋的几位。太叔公陪着聊了一会后,才送走了老村长等人,太叔公自个则留下来吃晚饭。
老太太回屋后,亲了林清一口,直夸林清懂事、会人情往来,一会又说遭老罪了,怕吓着了,要压惊叫魂的,被林清赶忙阻止了。
天色黑透时,胡秀娟才从地上颤抖着爬起来,伸手摸索着想往张家走,她眼睛暂时的失明看不清东西,张老太太和张老爷子都恨不得吃了她,压根就不会去扶一把,而丈夫张福生,依然不见人影。
“张福生!张福生!你给我出来!”胡秀娟昏了头,分不清张家在哪个方向,初春的夜晚格外的冷,她又哭又喊的早就没了力气,此时冷的直打颤,见没人管她,心里顿时来了怒气,声音嘶哑的喊着丈夫的名字。
“瞎嚎个什么?!你还有脸嚎!败家的玩意儿!今儿个要不是你家里的鸡也不会被人抓走!”张老太太忍了许久,火气是腾腾的灭不了,一听胡秀娟在外面喊,再也装不下去了,站在屋门口就骂了起来。
“行了!还嫌没够是吧?!”张老爷子也发了火,“把人弄进屋,她那副样子一直在外面咱家还要脸不?!”
张老太太气的胸口疼,却不得不认同张老爷子的话是对,但儿子她是不会使唤的,让自个的儿子去扶她个败家娘们?她还没那么大的脸!
气势汹汹的去了厨房,厨房里,张桃低着头霸占着唯一的小凳子,张二桃和张三桃蹲坐在一旁,最小的一个叫张四丫,才四岁,几个姐姐都不搭理她,一个人乖乖的坐在地上也不敢吭声。从老太太揍胡秀娟时,她们就都躲在这里,生怕出去被迁怒。
张老太太一见这几个孙女就想起老太太骂的那绝户头的话,一想起那话就头疼、心疼、肉疼,浑身就没有不疼的地方。
抄起厨房锅灶边的一根木柴,张老太太狰狞着一张脸就往孙女们身上抽,“作死遭瘟的赔钱玩意儿!一天天的白吃饭还净给我惹事!你们招惹那小祖宗干啥?!被人讹到家门口还捉走了我两只鸡!卖了你们都换不回来!”
“奶!”四人吓得抱住了头,不敢躲、不敢跑,张老太太要是揍人时,谁敢躲过去,那一天就别想吃饭了。
抽了十几下,张老太太顺了点气,把四个孙女都赶出了厨房,“去外面把你们那祸害妈弄回来!我真是欠了你们的,回回给你们擦屁股!”
四个丫头慌忙出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