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彭就站在树林里,安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让明石.国行刚刚升起的信任感又萎缩回去了很多。他很想问问审神者我们到底在干什么?不是要借用吗?为什么不出去跟他们接触?为什么要站在这里偷看女孩子洗澡?但抬头看着审神者淡定严肃的表情,仿佛自己只是在看一棵树、一朵花、一块石头的神情,他又不确定起来——唉唉,这个人类的性取向是男人吧?这样想,萤丸在他手下还真是危险啊。
都彭察觉到他的目光,低头做了个嘘的手势。
少女换上了女巫服,跟其他人说了几句话后不欢而散,独自走到一口古井边,被另一个女人攻击,抢到了四魂之玉的碎片,推到井下消失不见。
当事情发展到这里之后,都彭这才抱着明石.国行走了出来,一句废话都没有地从女妖怪那里飞快抢走了四魂之玉的碎片,毫不怜香惜玉地把她打趴下之后,才友善地劝告说:“继续去找犬夜叉的麻烦吧,加油。”
好人是不会从主角手上抢东西的。至于从反派手上抢,那就不能叫抢了。原则性极强,永远都那么自律的审神者,带着碎片回本丸,满意地看到还完整的刀匠和还没醒过来的萤丸,把碎片塞进了萤丸的胸口。
作为支撑起一个世界的关键性道具,就算审神者再怎么瞧不起四魂之玉,但它的效果确实是不容小觑。几秒种后,银发付丧神长长的睫毛翕动着,缓缓清醒过来,揉着眼睛,用澄澈天真的声音问:“呀,国行,我刚才是怎么了?”
审神者把小个子的明石放在他的身上,简单扼要地说:“给他解释。”
然后,他从兜里掏出了自己的专属锻造台,在两个付丧神面面相觑用眼神交流时,难得谦虚客气地说:“其实,我在练锻造时选择的是护甲方向,多担待。”
萤丸茫然地瞪大了眼睛。当他从昏迷中醒来后,那个提着大太刀一言不合就冲上去砍同类的付丧神似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完全不同的另一个家伙。他满头问号,转过头抱住了明石.国行,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胸口,困惑地问:“现在是要干嘛啊?国行,不是说要给我解释吗?”
虽然言明自己并不专业,但都彭还是像之前每一次开始工作一样,一丝不苟地从兜里掏出各种各样瓶瓶罐罐,里面装的东西五颜六色,有液体,也有跳动的火焰,上面标着一些付丧神不懂的语言。接下来,他又开始向外掏各种金属锭,直到把它们摆放整齐,才点着了锻刀炉。
刀匠哒哒哒地跑过来,期待地抬起头,希望可以听到审神者报出锻刀的四种资源数量。但让他心碎的是,审神者把他提了起来,放回了更远一点的地方,提醒道:“别添乱,离远点。”
在小式神终于忍不住哭起来之后,都彭满意地点了点头,摆弄着自己的瓶瓶罐罐,有些可惜福克斯正好涅槃重生,而他刚才竟然没能趁机收集一些凤凰涅槃的火焰。他转向搂抱在一起的青年和男孩,温和地说:“一会有点疼,忍着点。”
拿起钳子,他把断剑送进了炉火当中,明石难过地死死抱住萤丸,大太刀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安慰道:“不疼啦,放心吧。”
其实明石明明还没来得及给他解释任何事。但出于对他的信任,萤丸非常温驯地把头埋在了明石.国行的肩膀上。监护者颤抖得比他还要厉害,但还是哆哆嗦嗦地摸着他的头说,“没、没事的……你会好起来的……你不会死的……放心把萤丸……”
刀匠没一直泪眼婆娑、心如死灰地看着竟然自己动手锻刀的审神者。将萤丸的本体融软后,将它放在锻造台上,他抡起锤子,有节奏地叮叮当当挥击着。
萤丸本来以为自己会疼得要死,因为他其实偷偷看过其他付丧神被打磨时的样子。但……在四魂之玉的作用下,他并没有觉得自己有多难受,不知该怎么让他相信自己,萤丸只好点了点明石.国行的肩膀,朝他嘿嘿笑了两声说,“我真的不疼啊,国行。我需要被这么打上多久啊,三个小时吗?”
在酷热的锻刀室中,连付丧神都汗如雨下,他却仿佛置身舒爽的空调房,完全看不出剧烈运动的模样。一开始无比紧张的明石.国行,在十来分钟后,也松懈下来,跟萤丸和刀匠排成一排,托腮看着审神者工作。
为了不打扰付丧神们睡觉,审神者设置了隔音效果,但在这个房间里,敲击声还是很大的。审神者的挥动实在太有规律了,却又矛盾地充满了行云流水般的美感,盯着他看,就像是盯着摆动的钟摆,仿佛被催眠了一样,虽然仍然忧心,脑袋里却空空如也。
三个小时过去了,灵力涌动,审神者半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眼睁睁看着大太刀已经被重铸,却还在被不断的打磨,审神者好像还有在剑身上雕花的打算,萤丸本人倒不怎么在乎,监护人已经快要崩溃了。
“到底什么时候能好?”紫发付丧神终于鼓起勇气,目光发直地看着审神者手里那把跟他们所有付丧神本体画风都完全不同的刀剑,敬畏又抓狂地问,“太、太夸张了吧!都彭大人……你再继续下去,萤丸、萤丸他还能算是萤丸吗?”
“我在这个世界第一次开炉锻造武器,哪有几个小时就应付了事的道理。”都彭坚定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工程穷三代,考古毁一生,烹饪和锻造使我快乐。
另外,虽然霜之哀伤是隶属邪恶阵营的武器,但它符合我的审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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