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烛台切的辛勤劳动下, 一地的付丧神正反两面都得到了十分钟以上的雨滴按摩服务。
都彭撤回了**、灵力和重力,耐心地等待他们渐渐恢复神志, 然后说:“刚才很舒服吧?而且有益无害。但你们看起来并不怎么开心, 也没有感谢我的照顾。”
“想想你们对巴尔所做的。你们觉得没有伤害他。但他的感觉, 就是你们刚才的感觉。”
都彭扔掉叶子, 弹了弹身上的水汽说。
“你们打不过我,我就把我想做的事强加在你们身上。巴尔打不过你们,所以你们就敢开玩笑似的打坏时空转换器。不要侮辱他的智商, 谁都看得出来, 这是你们在试探他的底线。”
“弱肉强食,丛林法则?——没错, 世界上大多数地方都按这规律运行。但巴尔扎哈克不是你们的猎物,他不是陌生人、也不是你们的敌人。你们很喜欢他?如果真是如此,希望你们能记住,强者表达爱意的正确方式,是尊重和克制。”
都彭歪了歪头,望着这些刀剑们。
“你可以轻易强迫他顺从你, 但因为他会不高兴,你就什么都不会做,这才是对一个独立精神体的‘爱’。”
“我也很喜欢你们的哭泣和求饶,觉得很好听。就在刚才, 还在想着……如果加大灵力的话,就可以听到更多好听的声音了。如果我不去克制自己的欲.望,你们能接受这种喜爱的表达方式吗?”
此时, 都彭脸上闪烁着正义的光辉。但他身边的烛台切光忠却在神游。
他想到了自己哭着喊不要的片段,以及其他刀剑们类似的时刻,不由陷入深思:到底是主公大人双重标准,还是……起码他真的每次都及时停了下来……等等,主公大人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特别可怕的话?!比如就喜欢听付丧神的哭泣和求饶,还想把他们彻底玩坏什么的?
好吧,这样想想,按照他的标准来看,他还真是蛮克制、蛮喜欢大家的,呵呵。
都彭说完话,就转身向巴尔扎哈克走过去,习惯性地对自己的刀剑们说:“把他们带去洗澡换衣服……”
“哈哈哈哈……”审神者的话音刚落,一阵虚弱的笑声便响了起来。巴尔扎哈克本丸里的三日月宗近,凭着自己强劲的实力,第一个恢复了一点力气,抬起手摸了一把脸上的水渍,“主人的朋友……”他气喘吁吁地说,“真是严厉得吓人啊!”
一旁狼狈的鹤丸国永小声附和道,“是啊……真是吓到了……好可怕……”他有气无力地稍稍抬了抬袖子抱怨说,“一身被雨淋透的衣服,看起来一点都不像鹤了呢……”
“还以为以后只能在忌日喝茶了呢……”莺丸心有余悸地说。
小狐丸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看着周围的同伴。经历了刚才那样的事,这群家伙竟然还能一个个强行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他也努力调整自己的声音,让自己像平时受伤时一样,轻声说:“毛色都变差了……”
在一群跑题的老年人发表感慨之后,唯一的打刀终于凭借着强烈的意志力,爆发了潜能,超越自我,开口焦急地呼唤道:“审神者大人——!”
都彭停下脚步,意外地回过头。
一个粉发灰瞳、穿着白西装的打刀满面潮红、气若游丝地说,“大人……我们刚才通知了时之政府救援队,我觉得您、您该知道这件事……”
一时间,所有刀剑望向这振打刀的目光都极为复杂。“龟甲殿很开心呢!”“倒戈了吗?”“他对审神者用了敬语呢!”“主人会哭的。”类似的想法在每个人脑海中徘徊。都彭倒没多想,他看了看巴尔扎哈克本丸里剩下的刀剑。
现在这座本丸的内院天井已经完全被毁掉了。除了鸟居由于神力的保护,还好好矗立在那里,石板已经被刀光剑影、以及加大的重力摧残得不成样子。经过一场暴雨,不平的地面上积了许多水。
三日月宗近、小狐丸、鹤丸国永、莺丸、龟甲贞宗,这几振稀有刀就这样软绵绵地躺在地上,根本爬不起来。而胁差物吉贞宗和短刀太鼓钟贞宗,已经被石切丸抱到了巴尔扎哈克身边,看起来并不比太刀和打刀强多少。
这个……似乎确实不太好解释。
于是,都彭决定在这里再逗留一段时间。他对巴尔扎哈克提了自己的想法,心大的宅男审神者非常开心,在感谢了都彭的付丧神后,放心地让烛台切他们帮忙,协助自己的稀有刀洗澡换衣服,然后欢欣地把新朋友带进了自己的房间,给他看自己的种种收藏。
在都彭欣赏他的手办和游戏时,巴尔扎哈克也在认真地思考着。
之前,他不希望时之政府知道自己的刀剑们打坏了时空转换器、不希望其他审神者知道他们会不听话地内讧——为了争夺寝当番的权利。这是因为他还没有为他们找好值得信任的继任者,而现在,他看好的继任者就在眼前!
多么完美啊!巴尔扎哈克激动地搓起了手,望着都彭的背影心潮澎湃。
温柔又严厉,能够在关心刀剑的同时,倾听他们内心的愿望。拥有能够压制他们的实力和气势,能够成为他们名副其实的主人……而且,他自己的刀剑他自己清楚,他们确实有点……被他惯坏了,由于他的没脾气,习惯性地把审神者当成后辈和孩子,喜欢管东管西。
何况主动邀请寝当番这件事,如果被其他审神者知道了会怎么想?他们会不会觉得寝当番并不触犯他们的底线,他们不在乎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