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有人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月光悬挂在漆黑的高空，显得格外明亮。窗外树影婆娑，被风声磨得沙沙作响，让人思绪烦躁。

寒朔双手负在脑后，躺在床上，睁着的双眼炯炯有神。

对他而言，自身的时间已化为散沙在掌心迅速流失，那么猝不及防，急不可耐。他的病情因为不断用禁药维持，已经到了无法治疗的地步。可他不能停下，一旦停下，他所有的计划都会前功尽弃。他的时间，是用他的生命为代价换来的，经不得丝毫的浪费。

在者之前，他也要拼尽全力，为络络留下一抹余地。

他们注定为敌，而他也正走在灭亡的路上。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另一所房间的皇甫炎漨，同样处在浅眠的状态中，他闭眼，眉目深锁。

那日黑夜的噩梦，他浑身染满了鲜血，再也不是之前那手法滴血未沾，优雅高调的自己了。如今，始终剩下了那些记忆盘区，在他脑海中不断潆洄旋转。

“皇甫炎漨，你一直埋藏在心底的秘密，已经被我知道了。”

“你既是皇甫炎漨，也非皇甫炎漨。”

“你再挣扎也没用，接受制裁吧。”

“你的心智已经被我们全盘操控。”

lilith界的首脑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突然，皇甫炎漨睁开了眼，那双眼睛与月光交织，如水般莹亮澄澈，虹膜深处那淡淡彩虹光乍现。他一个人静静下了床榻，他独自行走在暗色的房间中，走到了镜子面前，脑海中浮现的却是自己另一张脸孔。

自己原本也有一副众星捧月的冷峻神貌，可现在，却活成了别人。

这其中一个秘密，他本想告诉凌络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