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说过,不毒不秃,不秃不毒,这话不假。
法九是个小和尚。
他并不是自愿当和尚的,而是被一个老和尚从路边检回来,于是就成了和尚。那个老和尚是他的师父,法八。
说起法八,来历颇有些传奇。他本是全国最著名的寺院里一名出色的武僧,因为偶尔学了点抽签算卦的本事,便被调去为香客算命,他忽悠功底深厚,吹牛吹得响,结果很是为寺里赚了一笔香油钱。
他偶尔还会跑去药局鼓捣一些神秘的药丸,然后偷偷卖给男香客,据说有奇效,回头客不少。
他有一次不小心让一名女香客尽了传宗接代的义务,被逐出寺庙,于是四处游荡,来到塔米尔高原这座废弃的古庙。他觉得这里比原先呆过的寺庙还要大,于是就留下来做了主持。
反正在他把法九提溜回来之前,这里没有别的和尚,也不会有谁跟他争主持这个位置。
法九跟着法八,除了吃斋念佛不干,别的什么都干。
法八套路深,不仅教他抽签算卦,还教他配制神秘药丸,教他武僧的那些套路,还传给他一篇易筋经、一篇洗髓经,另有一篇据说是释加牟尼佛祖传下来的道德经,许多年后他现关于这篇经文的作者还有另一种说法,也不知道谁真谁假。
据法八醉酒后的说法,这些经文都是他用十粒药丸跟藏经阁的方丈换来的,法九对此是坚决不信。
法八拌神棍很有卖相,不少香客前来上香,他们的生活慢慢好起来。直到有一天,法八带着一位年方二八的女香客跑掉,庙里只剩下法九一个,于是他顺理成章的当上了主持。
法八临走前传了他最后一句口诀:药丸在手,美女我有。
这个……法九觉得很难实现。
除了当和尚,法九不会干别的,他觉得当和尚其实挺好。他唯一不满意的是他的法名,当地人音不清楚,总是喊他“花酒”师父,听着别扭,想改个名字。
他的这个愿望一直没能实现。
后来乡里建小学,见这么大的寺庙空着,就跟法九主持借了几间偏殿当作教室。由于法九跟法八学过几个偏方,就被聘为了校医。
法九是想做一辈子和尚的,然而上官玲玲的到来改变了一切。
上官玲玲是一名富家千金,全国排名第一的帝都大学的高材生,毕业后考入中央部委,成为一名年轻的女 干部。
跟法九比起来,他们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们的人生不应该有任何交集。
然而有一天,上官玲玲心血来潮,报名做了一名志愿者,来到法九寺庙里的塔米尔小学支教一年。
就在这一年时间里,生了许多许多。
总之当上官玲玲服务期满,就要告别塔米尔的时候,她强烈要求法九跟他一起走。至于法九的将来,可以有很多种选择,帝都有各种各样的工作在等着他,大不了可以摆摊算命嘛。
“总是被女香客拐走,难道这就是我们出家人的宿命?阿弥陀佛,佛祖恕罪,弟子不是有心的。”
这是法九临走前的感慨。
上官玲玲向他描绘的未来非常美好。
然并卵……
理想本不丰满,现实更加骨瘦如柴。等他跋千山涉万水,来到那个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外太空的帝都时,才现,事情并不是那样子的。
到了这里,他现自己就是个白痴,连进门要脱鞋的道理都不懂。特别是来到上官家,他现一个人要活着,先得有足够好的心理素质。
上官玲玲的母亲,夏幽雨,就像天下所有的丈母娘一样,看法九怎么看都不顺眼。
她的所作所为,是男人的都明白,或者将来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