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其实不是很多人都想知道的,毕竟“老鼠的儿子生来会打洞”这局箴言也有不适用的时候。但听得青年问出口,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了温凉身上,想要看看他会怎样回答。
“呵。”依然只回复了一个字,但却意义深长,因为温凉已有些怒了。
紫衣青年丝毫不为所动,定定的站在原地,眼中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接着问道:
“听闻你能三步成诗,满腹经纶让一千江南世子低头诚服。反观你的父亲就会写他的名字温正虞三个字,这一切让人着实费解,让人怀疑你还是不是温侯爷的亲生儿子?”
青年嘴角的笑,带有一种疑虑和不屑,让温凉感到一阵不适。
如果只是质疑自己的才干,温凉尚可忍耐,可眼下紫衣青年已丑话说尽,扬言自己和父亲不是亲生父子关系,这怎么忍?
可紫衣青年脸上的是讥讽不屑的笑容?
“我父是当朝一品军侯玉侯温正虞,我是玉侯之子温凉,这层血浓于水的关系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方才所言是何用意?”
说罢,温凉撇了撇魏继远,果不其然,魏继远心虚得低下了头。这一撇,温凉更多是想借父亲威名,让魏继远出面阻止青年的恶行。
可事到如今,魏继远依旧没有任何表态,摆明了是要看热闹了。
温凉胸前起伏不定,深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不受青年影响。
青年也不在意,反倒是笑了笑,摇动纸扇,又开始踱起步来,低声言语道:“那我还真想见识见识你父亲写的温正虞三个字,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目不识丁?不然他怎么培养出了你这么经纶满腹的宝贝儿子?”
他的话语一落,场中又安静了。
这一次,是一种想让人放声大笑的静。
这种话青年竟然直接说出口来?这不摆明了嘲笑玉侯和世子吗?
况且在世子温凉的面前,说他父亲目不识丁,嘲讽他父亲是个粗莽匹夫。郝仁笑了,摇了摇头,又一杯烈酒下肚,慢慢吐出几个字:“人有逆鳞,一触必怒。”
青年的年纪,至多也就二十三四,若是真要算起来,也可以说是和温凉年纪相仿的同一辈。故而他此时对玉侯说出这样的话语,已经是大不敬了。姑且不论温正虞一品军侯的尊贵身份,但就年龄,都足以让青年恭恭敬敬的叫上一声长辈。
作为后辈,就这么讽刺挖苦前辈?即便前辈大字不识,却战功显赫。
而且,玉侯并不在场。温凉明白,青年口气不小,也就趁着父亲不在场逞逞威风。
以青年的小身板,怕是挡不了玉侯的随意一刀,哪怕玉侯一拳,仿佛都能要了他的狗命!
“咳,咳,咳……”
温凉干咳了几声,强行压下心中的愤怒,冷声道:“说吧,你今天是打算怎么样?”
他在说这句话时,却是看向了对面陈操之的位置,此刻,陈操之满脸期待。事到如今,温凉有些坦然了,如果再不做出点反抗的动作,也就真的就任人宰割了。
很明显,他们联合,想要逼迫自己先出手,否则不用如此羞辱。
郝仁也意识到了世子处于不得不反抗的境地边缘,业已放下手中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