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衡抬头看向了窗外,又下雨了,水珠密密麻麻的砸在落地窗上,很快就将窗外的高大的建筑虚化成了暗灰色的影子。
他记起记忆很深处的那个人,她也来过这间办公室,她送过他一张白色的带着长毛的长沙发,就摆在靠近落地窗的位置。他曾经为这张长沙发皱过眉头,因为它真的和他的风格一点也不搭调,但是她喜欢,就留下了。
两年前,或者还要更久以前,也是这样的下雨天,不打雷,就安安静静的落雨。她坐在那条沙发上等他,等他从面前成堆成堆的文件中抬起头,她早已经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司衡从小立橱里拿了一件自己的大衣,轻手轻脚的盖在她的身上。他靠得很近的看她,她的嘴角翘起,好像连梦里也都是在笑的,这样的她在他看来,真的美得像一束阳光,突然照进他暗沉沉的生活。
傅司衡低下头,将吻轻轻的落在她的唇上,刚要撤离,却不想她倏的睁开了眼睛,笑盈盈的拉住他的领带将他拽回去,吸引着他将这个吻更深的延长下去。他和时璟也接过吻,他却记不得吻她的时候有过这样强烈的冲动,像是整颗心都迫不及待的要冲出来,撞得心口隐隐的疼。
傅司衡的手指几乎要把手里文件的边角揉皱,他现在依旧记得她带着薄荷味道的润唇膏的味道,真的。
他转过头,办公室的门被关着,白色的墙隔开他所处的空间,但是他依旧能准确判断简洁的办公桌的大概位置,那个女人,真是像她。他摇了摇头,他也搞不清楚为什么要送她东西,不过是个影子罢了,再像她,也终究不是她。
时璟的展览会告一段落,曼达和邹悦忙完一个上午的整理工作后,都被放了两天假,并约定了星期一的晚上由时璟带着她俩单独去庆功,曼达离开工作室的时候还喜滋滋的宣布说到时候一定要狠宰时璟一笔大的。
时璟的腰挺得笔直,现在突然松下来又十分的不适应,她弯腰脱下自己高跟鞋,光着脚踩在木质地板上,凉凉的很舒服,接下来的两天假期,她决定还是要好好休息一下。
时璟看到窗外越落越大的雨,心里平静又安谧,时璟向后靠在自己的工作椅上,抬起脚在空气里轻轻的荡,桌子上邹悦临走前给她泡的咖啡缓缓地向上涌着热气。
时璟主动的给傅司衡打了个电话,她想问问他有没有时间和自己去看礼服,今天或明天都可以。双方父母最终把婚礼日期定在了12月24日,现在已经进入了六月中旬,算一算已经是很近了。
时璟的电话把傅司衡从回忆里拉了回来,他微微有些怔住,然后接通电话,“时璟。”
傅司衡和时璟约定第二天下午三点由傅司衡来接她,虽然他不喜欢这样的事,但他答应了也会去做,虽然对于时璟算不得深爱,但他依旧认为时璟对于他也是很重要的,可以的时候,他依旧愿意让她高兴。
时璟挂断电话,她在做一切与婚礼相关的事,或者以婚礼的名义做任何事的时候,心里都会觉得无比的踏实,她真真切切的能体会到拥有傅司衡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