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时,如花听伍志学悄声地问伍志勤,他的银子也没被吉祥搜到,是不是也放在驴车上了。伍志勤酷酷地说:“银角子在我穿着的衣服补丁里缝着,那五十文我让大妹和她的放一起在她身上藏着。”
如花一个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惹来伍志学憋屈哀怨的眼神一直跟了她一路。
傍晚时分,七个人终于徒步到达了一座破败的山神庙,如梅如花扶着柳氏找了个地方坐下,两个人很快清理了一块角落的空地。
伍立文四下里转了转,把背篓靠在墙角根上,又从外面找了些干草拿进来,铺在地上,喜娃把他带着的那床破被褥放上去,体贴地扶着柳氏躺下。
柳氏估计是下午受惊太狠了,整个人一路上全靠伍立文背着,这会子闭着眼睛,整个人脸色极为不好。
“你娘得看个大夫吧?”伍立文劝着柳氏喝了些玉米面糊糊后,扶着她躺下,见妻子紧锁着眉头,摸了摸她的额头,似乎是有些烫。
如花过去,伸手摸了摸柳氏的额头,又摸了摸自个儿的,“稍微有点烫,大姐,你拿那个薄荷水在娘额头敷一敷,晚上娘睡时身上盖上件衣服。明早咱早点动身,看能不能找个医馆去给娘瞧一瞧。”
天色黑下来时,山神庙里又来了两拨人,一拨是两父子,看着是附近村里的庄稼人,好似是给哪里送了一牛车的菜后要回家去;另一拨是五个人,其中两个像是朋友,一个赶车的车夫,两个是那两人的随身小厮。
后来的这两拨人也各自选了个地方独自休息,三方人互不相识也未曾说话,各自吃着自己的干粮。
“张兄,听说了吗?三个月前,一个村子啊,年轻姑娘都被绑上了船带走了,剩下的村民,海匪杀的没留下一个活口。”
“听说了,朝庭多数人都主张派睿郡王去剿海匪呢。”
如花依在如梅边上眯着眼睛,竖起耳朵听着那两个人的议论。
“就是不知道圣上是个什么意思,要知道睿郡王前年才从岭南得胜回来,这又要派去剿海匪,海上可不如地面上平静,稍有差池那可危险的很,圣上最是疼爱这个外甥,怕是不会再让他去冒险吧。”
“也许会派赵王去,也可能是齐王,两个皇子都大了,圣上也许会派他们去历练历练。”
“嗯,也或许会派个将军去,剿海匪也是打仗,打过仗的将军有作战经验。”
如花听着听着,回想起前世,最终去剿海匪的是睿郡王,皇上的三子赵王、四子齐王在这一年牵扯进一桩卖官鬻爵的案子里,被皇上撤了王爷的封号,幽闭在府中思过。还记得宇文翌说过,他就是在这一年,做了几件得圣心的事,还笼络了不少人才,才为他以后得到那个位置奠定了基础。
睿郡王后来剿海匪,疏通海路,给外邦和大庆国的商家提供了另一条贸易通道,许多商船才能平安地从海路将商品运到大庆国和外邦去。
想到这里,如花觉得自己是该为一家人好好规划一下未来了,脱离了伍家出来,又逃过了齐夫人的杀着。通过青影的事,如花深刻地体会到“靠别人不如靠自己”这句至理名言的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