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手中持着木剑,呆呆站在石壁前,清风拂过,落叶纷飞,一日过去,林南巍然不动;日出日落,月清云朗,又是一日,林南仗剑而立,仍是不动。直到第三日清晨,一滴晶莹地露珠顺着叶尖悄然滑落,在空中划出一道淡淡的痕迹,啪嗒一声落在林南脸上,摔得粉碎。林南才如梦初醒,眼中渐渐晴明。
他缓缓伸手在脸上一摸,轻轻擦拭掉脸上的一抹水痕,喃喃自语道:“原是如此,原是如此!”
他哈哈一笑,握紧了手中木剑道:“剑在手中,招由心发,这刺原本便是基本招式,讲究的无非是‘用心’二字。”
他一想通此节,心中再无杂念,一双明亮的眸子中,除了眼前那石壁,再无它物。
林南平心静气,缓缓向后退了半步,手中木剑一横,一眼望去,却仿佛那木剑早已和他融为了一体。忽然间,他脚下一蹿,将手中木剑轻轻向前一刺。
这一剑看似并没有花上多大力气,可偏偏那剑尖和石壁刚一接触,便如摧枯拉朽一般,嗤地一声,没柄而入。
林南心中大喜,哈哈笑道:“果然如此,我终于练成了!”
他欣喜万分,忽地听到旁边咔嚓一声,回头一看,那只白猿却不知甚么时候又跑了回来,手里拿着半截不知从哪儿折下来的木棍,正学着林南的样子刺那石壁。
那猴子未悟到这一剑的精髓,只是依葫芦画瓢,学得似像非像,那木棍刺在石壁上,咔嚓一声折成了两截,那猴子愣愣地望着手中半截木棍,一脸茫然。
林南初学了这么一招,却又寻不见叶无涯,无处炫耀,便对着那猴子哈哈大笑,道:“你这般不成,你心有杂念,剑便不再是剑,要懂得人剑合一,方能刺穿。”
那猴子似懂非懂,挠了挠脑门,忽地安静了下来。良久,才又抬起头来,手中持着半截木棍,轻飘飘地往那石壁一刺。
只听得啪的一声,那木棍与石壁接触,竟未再折断。那猴子小心翼翼的将棍子挪开,却看到石壁上竟凹下了一小块圆点,正是那木棍所为。
林南愕然,顿时对这猴子刮目相看。他悟这一剑,足足悟了三天三夜,眼下这猴子竟只是被略微提点一下,就能如法炮制,莫非当真是妖孽不成?
却说那白猿学了这一剑,高兴得手舞足蹈,连手中的木棍也扔了,它围着林南飞快地跑了两圈,又叫又跳,兴奋不已。
林南哈哈大笑,伸手拍了拍那猴子的脑门,道:“你这泼猴当真是厉害得紧,莫非是什么灵物不成?”
那猴子吱吱叫了几声,竖起大指指着自己那张红脸,好似在炫耀一般。
林南被那猴子逗得直乐,忽然间肚子咕地一声怪叫,林南面色古怪,才想起自己已经三日未进食了。
那猴子听到林南肚子叫唤,先是一愣,然后吱吱叫了数声,手中连连比划。林南猜了半晌,才试探道:“你的意思是,叫我在这儿等你?”
那猴子满意地点了点头,飞快地向灵谷内奔去,林南正待要叫,那猴子却早已消失在视野外,无奈之下只好原地等待。
却说过了足足半个时辰,林南几乎快饿晕了过去,终于看到一道小小的身影鬼鬼祟祟地从远方过来,不是那白猿却是谁?
那白猿仿佛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一边奔跑,一边不住的回头眺望,生怕有甚么东西追了过来。
待得他奔到林南跟前,才在林南惊讶的目光下小心翼翼将怀中抱着的一物递了过去。
林南定睛一看,却是一颗硕大红润的桃子,那桃子似乎带着一丝灵气,不断有一股股热浪传来,林南虽不认识这桃子来历,一看却也知道不是什么凡品。
那猴子把桃子塞进林南手中,做了个吃的姿势,然后双手向上弯曲,做了一个强壮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