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不见亮林南便爬起床来,手忙脚乱的梳洗完毕后,便早早地去了庄前石碑候着叶无涯。他心中急切着想要习武,自是等得望眼欲穿。
说来也奇怪,同样是要学剑,林南心中虽是期待,却和上一回比起来感觉仿佛差了一些什么。他年少青涩,虽觉得哪里不妥,却如何也思索不出根源。
这一等却是等了足足半个时辰,直到日出东方,天色见亮,叶无涯才不紧不慢地从屋内出来。看林南痴痴地坐在庄前,两手托腮,一颗脑袋不住地向下点头,叶无涯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臭小子,你不在屋里睡觉,却在这里打什么盹儿?”
林南这才惊醒,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看清是叶无涯,顿时吓得打了个哆嗦。揉着眼睛望了望天,惊呼道:“天都亮了?我睡了多久?”
叶无涯知他是习武心切,心中又是欣慰又是好笑,笑骂道:“这山庄里也没牛给你偷,下回天亮了再来也不迟。”
林南脸色尴尬,摸了摸鼻子道:“师父,今日你要教我什么本事?”
叶无涯傲然一笑,道:“我叶归山庄的功夫,自然是好本事。我且问你,你在天剑宗可有学过甚么心法?”
林南瞥了瞥嘴,道:“那群伪君子如何肯教我甚么心法,这十五年别的本事没学到,劈柴倒是越发的熟练了。”
叶无涯眯了眯眼,笑道:“莫要以为砍柴是个简单的活,你若是能劈得一好捆柴,那也是一门大学问。”
林南一愣,奇道:“这劈柴难道还有甚么学问不成?”
叶无涯却不答话,随手从门前拿起一根干柴和一把柴刀,放到林南跟前,道:“你且劈一劈试试?”
林南不明所以,将那干柴端端正正的放好,接过砍柴刀来,用力便是一劈。只听得咔嚓一声,那干柴应声一分为二。叶无涯拾起其中一半,打量了一眼,摇头道:“你这劈柴的功夫,还未练到家。”
林南心中有些不服,道:“我自八岁起就在天剑山砍柴,要说这劈柴的本事,便是山中后勤弟子也没我熟练。”
叶无涯笑着摇了摇头,接过刀来,道:“你且看好。”
他一刀在手,脸上略带了一丝凝重之色,仿佛手里拿着的不是一柄破烂的砍柴刀,而是一把神兵似的,林南一眼望去,心中忽然生出一个荒唐的念头:仿佛那把柴刀已经不再是普通的柴刀,而是成为了叶无涯身体的一部分。
叶无涯吸了口气,忽然抬起手来,只见一刀寒芒一闪而过,再看那半截木柴,已经被竖着切成了两块。
林南拾起其中一块打量,顿时吓了一跳。只见那切面平滑,仿佛是精心打磨过一般,浑然天成,毫无劈砍过的痕迹,再看自己劈开的那一面,却是坑坑洼洼,如泥泞烂路一般。
林南看得心痒,顿时狡黠一笑,道:“师父,你这本事可厉害得很啦,若是教会了我,以后咱们庄里的柴禾可就好看得紧。”
叶无涯哈哈一笑,道:“你这小子当真是狡猾,想学本事却还拐弯抹角地套我话,这劈柴的本事我将来自会教你,但却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学会的。”
林南不禁一阵失望,瘪了瘪嘴道:“那你要教我甚么?”
叶无涯敲了敲林南的头,笑骂道:“莫要好高骛远,你且盘腿坐下,我教你一套心法口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