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柳姑娘呀,你终于回来呢,都快急死我这把老骨头呢……这大雪天的,你一跑就跑走一下午,这王爷我们可是惹不起的呀……”
由于喜服繁节褥杂,穿在身上很是不便。
而那做媒的媒婆嚷着那尖锐的声音,更是让青年一阵头疼、
“我的主儿啊,你快进轿子吧,时间耽搁了,老生可担待不起啊。”
可能是太过着急,也可能是衣服的构造太过繁杂,这送亲的媒婆居然没发现来人的身竟是比那小姑娘修长了那么几分……
“起轿。”随着媒婆的喊声,长长的迎亲队伍蜿蜒而下。
不过总归是幸亏没被发现的……
青年一坐进花轿便扯开了喜帕,干嘛当个新娘还带个喜帕呐,又闷有看不清楚路,真是麻烦死了。
再十分无奈的看了自己一身的锦绣装扮,又不禁深深叹了一口气。
虽然刚才答应那小姑娘答应的义不容辞……
可是人家好歹是个王爷呀……
说得好听说是要去教训……
可是如何教训?怎么教训?
不过到头来估计被教训的还不是自己……
自己这岂不是拿着鸡蛋去碰骨头……
……………
现在连自己的出处都不胜清楚的自己,端着一脑空白的记忆,却糊里糊涂的帮人出头,未免也太有点过于侠胆义肠了。
所以,理应还是得做好三十六计,走为上策的觉悟。
不过,低头望了望这一身烈焰血红的衣衫,青年些许无奈的皱了皱眉头。
这衣服,真不适合逃跑……。
想着想着,青年不禁泛起了微微的困意,斜靠在贵妃座上难耐地闭上了眼睛。算了,还是先养足睡眠再考虑怎么跑吧,睡饱了有力气跑……
盖上喜帕,青年便沉沉的陷入梦境,均匀的气息,弥漫开来。
而青年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虽然记忆一片空白,头脑中却并未太去认知这个事实,反而觉得有种过于的轻松。
便如同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
“柳姑娘,王府到了……”媒婆那沙哑的声音响起,侧了个身,青年不带情愿的睁开眼睛。
见里面还是没反应,媒婆再次喊道,“柳姑娘,王府到了,麻烦姑娘先下轿吧。”
揉了揉犯疼的太阳,媒婆粗哑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格外让人怒火直窜。撑起身子,深呼一口气,于车外那未知的世界,踏出了一步。
打开帘子,却看不见眼前的事物,刚伸出纤纤玉手,便一把被人接过。
来接新娘的并非是王爷本人而是王府的管家,秦文,秦管家。
看见新娘那如青葱般的玉手,管家便知道此来的无一例外的又必定是个美人。
却不知,这次的美人,又能勾起王爷多久的兴趣呢?
“柳姑娘,失礼了。王府招妾是免了那些仪式的,这些姑娘想必也是知道的,现在秦某先带姑娘去喜房,也就是柳姑娘以后的住处,烟阳楼。
听男人自称秦某,估计也就不是王爷本人了,免了那些仪式更好,这样也就更加的方便自己的逃跑大计了,嘴角勾勒起一抹笑容,青年暗自打起了小算盘。
但不久之后………
青年便颠覆了对于逃跑一事的认知,这已经走了多久了……自己的腿都快麻了,绕过来绕过去的,这王府到底有多大呀,而且,这么复杂的话,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出去……
正当青年为自己的逃跑大计而忧愁不已的时候,却听秦管家说道:“柳姑娘,喜房已经到了。秦某不方便进去,就送到这里。柳姑娘先在房里侯着,王爷现在有事,处理好便来。”
说完,便兀自退下了。
为了以防万一,青年还舒规矩矩的带着喜帕进了喜房,带上门后,才揭掉喜帕摔在一边。
镂空的雕花大床,翻滚着红色的浪潮,被子上的牡丹花,娇艳欲滴地盛开,红色的流苏罗帐,轻轻摇曳,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绮丽的奢华感。
不过对于这些,青年并未太过注意,他此刻的眼神,已然完全被那精致的檀木桌上摆放着的各种令人垂涎的小糕点吸引……
未顾及自己那一身锦绣庄严的绫罗嫁衣,青年毫无形象的爬到了桌边,狼吞虎咽的开吃起来,糕点的残沫沾得青年那凝脂般的脸庞上到处倒是,却更想让人咬上这比那些精致的糕点更为诱人的小脸一口。
“嗯,真好吃……”满足的打了一个嗝,青年仰躺在覆着绒皮的醉妃椅上,一副餍足的姿态。凤眸似闭非闭,煞是慵懒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