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涩却不是很苦,药是当真名贵的,尽管知道并没有什么用,江凌还是忍不下心拒绝,这好像是每天的功课,小时候是好好读书一定会有出息,现在是好好吃药病就一定会好。
“时间到了,徒儿们,给我把墨尊主好好送出去”,白芷鼻孔朝天,迫不及待要把那只小兔崽子扫地出门。
一众徒儿们哭笑不得,彼此交换了个眼神还是由大师兄连浙开口劝道“师父,墨尊主当初也是被逼无奈,您犯不着记这么久,咱好歹也是堂堂一谷之主,就别斤斤计较了吧”。
当初,江凌生命垂危,只凭着墨煜的元丹吊着一口气,墨煜抱着他在谷口整整站了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百般央请,白芷却始终闭门不见,墨尊主很冷静特淡定的放了一把火,那火很霸气的烧了三天三夜,于是老神医灰头土脸的被逼了出来,这话说起来,白芷虽是没半点医者仁心,墨尊主实也不是什么谦谦君子,谁人不知白神医最在乎的就是这药神谷,这就是他的宝贝疙瘩亲儿子,他一把火烧了他儿子,所谓弑子之仇不共戴天,这梁子算是结大了。
“你敢说我小气,真是白养你这么大了,都蹬鼻子上脸教训起师父来了!”白芷面色铁青,抄了药杵就戳他脑袋,“没大没小就算了,胳膊肘还给我朝外拐,真是长本事了啊,都骑到师父头上来了!”说着不依不饶追着此不肖徒满院跑,一众弟子埋头偷笑,适当时候就是要有一只出头鸟,不然师父威严何在。
没理会那旁的鸡飞狗跳,江凌将墨煜送到门前,这次却没有再走下去,只是抬了头,笑容一如既往地洁净清透,山明水秀的味道。
“我等你”,他缓缓打着手势,细致的动作仿佛要刻到人心里般。
“好”,墨煜点头,几乎是虔诚的承诺着。
“快些来”,江凌像个任性的小孩子,在他手掌上一遍遍写着,生怕他会忘掉似的。
墨煜将他的手按在掌心,同样在他手心上不厌其烦的应着:好。
“我等你”,还是那三个字,倾吐的形式,落地无声,只是绚染了那样浓烈炽热的感情,不经意就带了决绝的意味。
墨煜几乎是被刺痛了的,模糊间这个人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心仿佛刹那被掏空,只能将人紧紧扣在怀里,只有这样才能感觉到胸腔的位置那颗心是火热跳动的。
“好”,他应着,下面的话却是一贯的低沉,缓慢又真挚:“我们还去烟波山看云赏雪,养一群猴子,这次绝不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