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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T.O.P

文家宽敞明亮的客厅,大落地窗字围绕着客厅三面,视野极好的可以看到整个文家的花园,然而客厅里的气氛却不像窗外的花园如此温馨美好,所有人都在客厅里,文商祖,文父、文母、大小姐二小姐。大家都按照辈分坐在沙发上不同的位置,客厅正中间被沙发包围着的地毯上跪着一个人。

“请您给我们一次机会,请您不要阻挠,让我们凭借自己的努力证明一次自己,如果下一张专辑在没有任何家族势力的阻挠下我们还是一样的结果,我就带着他们回来,以后一切都由家族安排,拜托了。”说完文政赫深深的低下头。

“孩子,你怎么就那么倔强呢,你们这一年怎么过来的妈妈都知道,那么辛苦的地方,为什么就那么执着的呢,家有什么不好的?我们都很爱你,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回来呢???”文母有些激动的问着,这是她唯一的儿子,一年的时间不见,黑了瘦了憔悴了,看着怎能不让一个母亲心疼呢?

“对不起,母亲。”从离开家之后,政赫对母亲就只有这五个字,不管是打电话还是母亲到宿舍找他,政赫觉得确实有愧与母亲对自己的疼爱,所以再多的话语最后还是凝成了一句对不起。

“政赫,你现在是在求爷爷么?”文老爷子不慌不忙的喝了口茶,一项很给面子的爷爷这回不一样的直接切入主题。

“是的,爷爷。”

“政赫你知道,这人世间的事情有舍才有得,你跟我要一个机会,同样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你明白么?”

“我……我知道,您请说吧,什么样的条件您才能发话让三大家族上下不干涉,我们不需要背后的帮助,我们只希望我们往后所面对的困难不是家族恶意的阻挠。”

“好,政赫,你的要求爷爷可以答应你,我只要发句话,三大家族就不会有人再刻意地去为难你们,但是你必须答应爷爷一件事情,不管你们所谓的下一张专辑成不成功,即使成功了,在你四十岁之前也必须跟薇薇结婚。这是爷爷最后的底线。”文老爷子看似慈祥的面容,说着不容驳回的话语。

政赫听到爷爷的条件瞬间愣住了,视线移向了站在沙发后面低着头的薇薇。

文雨薇,文家领养的孩子,政赫从小到大对这个孩子的形容词就只有一个——听话,什么事情都逆来顺受的,从来没有自己的意见,长辈说什么就是什么,从来看不出来她的喜怒,就跟个没有思想的布娃娃一样,薇薇长得很漂亮,这也是她被领进文家的原因,文家领养薇薇的目的只有一个,培养成文家想要的继承人未婚妻,像薇薇这样的女孩子不止一个,文家是在几个女孩中选出最适合的留下,剩下的用于商业联姻,政赫打小对这几个领养进家门的妹妹都挺不错的,主要是同情他们今后的命运。必定是身不由己的一生。

三大家族跟其他的世家不一样,其他的世家都喜欢通过联姻的方式来巩固自己的经济王国,但是文郑李三家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三家历代继承人的妻子全部都是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文家的基本上都是孤儿院领来的;郑家一般是学校里有才华但没有什么背景刚刚毕业的女学生,毕业就直接结婚不进入社会;而李家大多都是管家或者用人家里的女儿。三大家族之所以这么做主要是为了权柄的绝对集中,如果跟其他的大家族联姻,势必在某个时点会受到牵制,需要顾及亲家的颜面,所以三家的男人为了家族的高度集权,娶回家的都是千依百顺,逆来顺受,说往东绝对不往西的女人。

站在爷爷身后的薇薇始终没有说一句话,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就像爷爷说的不是她的事情,就好像是在说别人要嫁给文政赫一样。完全没有任何表情……

政赫收回了看着薇薇的目光,心里充斥的不仅仅是不甘心,更多的是对薇薇的愧疚,毕竟嫁给一个不爱她的男人,这辈子也就毁在文家了。政赫艰难的点了点头,实在说不出答应的话,为了自己的梦想,为了身后那五个小子对自己绝对的信任,就现在的境况而言,除了同意爷爷的要求,没有其他的办法,只是对于薇薇,心里的歉疚太多太多……

“好,政赫,文家男人一向是言必信,信必行,行必果,不要忘了你今天答应爷爷的话。”

“……”政赫还是艰难的点了点头,不敢再抬头看向薇薇,心里有太多的抱歉和心痛。

“好的,你回去吧,爷爷在这里预祝你们下一张专辑大卖成功,文家的男人要么就不做,要么就做到最好,为了这个机会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无论如何也拿个十个八个的一位回来然我们这些在场不看好你们的人开开眼界。”

“是……”政赫没有在多说一个字,安静的起身,目送着爷爷。父母和姐姐们消失在通向各自房间的门后,只有薇薇还站在原地。

“你也回房间吧,站了这么长时间也该累了吧,回去休息吧。”政赫温柔对薇薇说着。

薇薇始终低着头:“少爷,按照规矩,必须目送您出门我才可以走的,您是再坐一会儿么?我去给您沏杯茶?”说着就准备走向放着茶壶的边桌。

政赫拉住薇薇的手臂,“不用了,我这就走,你……”政赫真的不知道该对薇薇说什么安慰的话。“你自己保重。”除了这个,也着实是想不出其他的话了。

“是,那少爷您慢走。”薇薇始终没有抬眼看政赫,对于政赫交代的话顺从的答应着。

政赫转身前突然握住了薇薇的手,这个突然的举动薇薇没有料到,惊讶的抬起头对上了政赫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湿润的水气,那双眼睛的主人轻轻的叹了一句“对不起”之后转身就离开了,薇薇怔怔的看着那个背影,从小到大这是第一次看到少爷的眼睛吧,原以为永远看到的都只是背影,即使是一句对不起,这话是他对自己说的,也就应该没有什么不满足的了,本身来到这世上,在文家,自己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工具,而自己的爱情对于文家而言,根本就什么都不是。低下头,长长的卷发披在肩上,微微转身看向窗外的花园,阳光格外的温馨,一个美丽的背影站在可以看到满是美好的花园,这个画面是那么的美好,又是那么的讽刺,那是美丽的花园没错,那也是一座坟墓,葬送了这个女人一生的坟墓……

政赫走出客厅通向玄关的门,突然感到一双手臂从后面搂住了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了一个哽咽的声音:“为什么,为什么要答应,我们还可以有其他的方法的啊,你为了我们几个就这样轻易的牺牲自己的幸福,你让我们将自己置身于何地?他们知道了是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彗星隐忍了好长时间的眼泪还是没出息的落了下来,昨天政赫说一定会有办法的时候他就猜到政赫会一个人回来求老爷子,所以今天就偷偷的跟着政赫回来了,结果跟自己料想的一样,只是心痛的是政赫就这样同意了文爷爷的要求。彗星的心里全部都是无法说出的不甘心。

“彗星啊,我知道他们不会同意,所以我谁也没有说自己回来了,既然你知道了,请你不要告诉他们,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可以么?”政赫说着话,犹豫再三,还是轻轻的将手覆在了扣在自己腰上的手臂,彗星不喜欢主动的肢体接触,政赫每次都很小心。

“可是,可是这是你的人生,你牺牲掉的是你人生啊,我们不就是为了走自己想走的人生才离开的么?你现在屈服了,你的人生不还是被家族掌控着,那我们离开又有什么意义呢?”彗星开始有些激动的说着。

政赫掰开彗星搂着自己的手臂,转过身双手扶着彗星的肩膀,“我没有牺牲掉我的人生,我只是放弃了我的爱情而已。就如我爷爷说的,有舍才有得。”

“你的爱情?”

“对,我的爱情!我所爱上的那个人,这辈子都不可能跟我在一起,就算不同意爷爷的要求,我也会一辈子一个人,索性答应了爷爷,身边多一个女人少一个女人对于我而言都是一样的,对不起别人的那个人就让我来做好了,我用对不起薇薇来成全我们六个人的人生,我以后会用其他的方法尽可能的补偿她,反正我爱的那个人永远都只能在心里爱着,那就永远都放在心里好了……”

彗星听着政赫的话语,明显感觉到握着自己肩膀的手掌力度加大了许多,两个人对视着,彗星没有再说话,心里升起了一丝无难以言喻的情愫。政赫从上衣兜里取出手帕递给彗星:“擦擦眼睛吧,我们不要一起回去,以免他们发现什么,我先去超市买点吃的再回去,你先回宿舍吧。不要想太多了,我没事的。”政赫尽可能用平常的语气安抚着彗星,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再让其他人知道了。

政赫刚走了两步,觉得衣服好像挂住了什么,一回头,彗星拽住了自己的衣角,“我跟你一起去超市可以么?”低着头,弱弱的问着,这个样子的彗星已经好多年都没有看见过了。

记得那个时候进还没给彗星做伴读,先镐也没有来到文家,珉宇最早年幼的时候在国外没有进入家族的时候,彗星的身边就只有政赫,小的时候彗星对政赫是很依赖的,什么时候都喜欢挂在政赫身上,典型的粘人宝宝,直到那件事情的发生,改变了彗星许多许多,从此也不再什么时候都粘着政赫,变得独立自主像个男人一样的独立的面对一切,强迫自己变强再变强。当然,现在的彗星也不是没有原来的影子,酒喝多了一高兴就完全粘人宝宝附体,见人就抱抱,跟平常的形象完全判若两人,政赫每次看到那样的彗星都会很开心,因为那个才是他的彗星,但是之后又会很失落,因为再也回不去了……

政赫没有多说什么,手臂搭着彗星的肩膀“走吧”

两个人的背影消失在了通往玄关的走廊中,就在两人彻底消失在视线中的那一刻,客厅的门打开了,门后的那抹倩影——薇薇。原来他有爱的人……

超市里:

“进,你说要送什么给珉宇呢?我想了好长时间,也不知道要送什么,珉宇从小什么新鲜事物都见怪不怪了,实在想不出什么特别的礼物。”我边走边跟旁边的进聊着,上午回去看了母亲,一切都挺好的,母亲说老夫人很照顾她,李家也没有人为难她,我就放心了,一年没有回去看望她,心里满是歉疚,看到母亲虽然身体挺好但精神却有些憔悴,我总是有些隐隐的担心,但从母亲的话语里听不出什么隐瞒,我只好是安慰自己母亲应该是太想我的原因吧。

“东万哥,要不给彗星哥打个电话?他的主意多,点子银行啊。”说着小进就拿出了手机打电话。

就当电话拨通的时候,一个熟悉的铃声响起,“这不是彗星的手机铃声么?”我看着进,随即循声而去,发现在货柜后面的隔壁走道上,彗星和政赫正在看着手机,却迟迟没有接电话。

“彗星那,你是太久没有听政赫唱了想听了是吗?那么久都不接我电话?”我的话没说完,他俩齐刷刷的看过来,有那么一秒钟我错觉的发现他俩眼中有那么点一闪而过的不对劲,怪怪的感觉说不上来。

我之所以那么确认这个铃声是因为这个铃声只有彗星唯一一个人有,那是他录的一段录音,是政赫学小女生唱的一首儿歌“三只小熊”,当时我们都觉得彗星超级幼稚,但是他自己却挺美的,说什么独一无二没有人一样多好。

然后更加奇葩的事情还在后面,政赫看彗星玩的嗨,也开始研究自己的铃声,想了两秒跑到珉宇身边就说,“珉宇啊,唱你的放屁操之歌给我录铃声好吗?”我记得当时我差点笑死在当场。放屁操之歌是我们某天晚上睡觉之前珉宇突然灵感创作的,主要的内容就用拳头捶屁股就可以放出屁来,当时珉宇真的用这种方法放了好几个屁,熏的我们全部起来开窗开门,现在想起来都觉得那家伙幼稚到了极点,但是珉宇居然很认真的给政赫录了一遍,声情并茂的。

我真的不能理解他们的精神世界,更让我理解不了的是珉宇录完了之后跑到我跟前说:“东万那,你最好了,来给我录个铃声好不?就说‘珉宇啊,我~爱~你~哦~~~,嘤嘤嘤嘤~~~’就这样就可以,来开始。”举着手机就让我开始说.

我当时听完他的话瞬间愣在当场,这是什么奇葩的要求?“呀,你想什么呢,我~才~不~要~跟~你~疯!!!!!”我没好气的一字一句的说着,同时有些用力的推开他拿着手机的胳膊,再一抬眼,我的心突然觉得被揪了一下,虽然知道珉宇在装可怜,但是从小到大我就是招架不了他来这一招,跟个小猫是的,满眼湿润润的看着我,两只手握着拳头放在嘴巴前面,眨巴眨巴着他那长长的睫毛,可怜兮兮的说着:“万万,你是不是不疼小宇了?小宇伤心,嘤嘤嘤。”说着还伸手拽拽我的衣角,完全一只撒娇小猫咪,通常这么说完我要还是不同意他的要求,他就跟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松开拽着我衣角的手,耷拉着头转身离开,其实这个时候他的脸上全部都是得逞的邪笑.

他就是吃定我对他这一招没辙,但这招就是很受有,我每次都被他吃的死死地,叹了口无奈的气儿“手机拿来,给你录,真是拿你没办法。”我就是没办法看到珉宇难过,即使装的,我也舍不得,我喜欢看他笑,他的身上已经背负了太多的痛了,他的笑容是那么的不容易,我偶尔回想起曾经那一夜又一夜,眼角还是会心疼的湿润起来。

在珉宇在再三要求下我用暧昧的,甜蜜的,欢快的,黏糊糊的语气给他录完了铃声。这家伙每次得逞之后都要黏糊糊的凑上来对着我的脸上一阵狂亲,还恶心巴拉的说着:“我就知道我的万万最最最好了,么么哒,爱你~~~!!!”

原来每次听到这个话都是要吐了的感觉,但自从离开李家之后却不一样了,感觉好奇怪,心里会突然间出现异样的感觉,我自己也形容不清楚,总之想不明白就开始急躁,然后就全身燥热的开始出汗,我不喜欢这样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每次我都尽量的找其他的事情做而不让自己再去思考这个让我烦躁却解不开的问题。

眼睛发直的愣了半天,回过神来才发现面前的三个人都看着我,进一个劲的在我眼前挥舞着他的手掌,“东万哥,你这一会儿笑一会儿一脸不甘心的表情,想什么呢?不会是思春想起你的小馨雅了吧。哎哟哎哟~~~!啊~~~!!”

“东万你干嘛,会痛了!”我给了进脑门上一记爆栗,彗星却心疼的发出了抗议,小心的看着进的额头,因为我刚才那一下太响了,也难怪鸟妈妈担心鸟宝宝。

“我是在想买什么生日礼物送个珉宇,你俩也是来超市找礼物的么?”没有理会彗星和进,我转过头看向政赫问着。

“我们到没有想到礼物,就想买点好吃的到珉宇生日那天给他庆祝一下。”政赫回答我,我总觉得政赫轻描淡写的略过了什么,但是他不说,我也猜不出来,他一向心思深,我觉得不对劲只是因为政赫跟我说话的时候,眼睛仍然看着彗星和进,好像在想着什么。

“珉宇生日那天咱们要拍mv,到那天我们都不要跟他提生日的事情,都假装不记得,到了晚上回到宿舍,我们给他来个蛋糕蜡烛生日歌派对怎么样?”彗星凑了过来,“礼物嘛,送个他没有的东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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