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厨房。
吃到一半,管家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夏易风放下手中的报纸,沉了声音。
管家心一跳,低声报备:“小姐她,还站在外面不肯走……”
“那就让她站着吧。”夏易风当什么事,她爱站,就让她站好了。别墅外的道路,他夏易风没有买下来,任何人都有权利站在那儿,随她爱站多久。只要,她别进夜氏别墅。
吃过饭,夏易风坐上车。车子缓缓的驶出别墅。
江梦儿抱着背包靠在别墅外的墙壁上,看见车开出来,疾步跑上去,她喊他:“叔叔———”
可车子里的人似乎没听到她的叫喊,汽车一味的越过她,疾驰而去。
想也没想,她在后面追起来。她从小就不擅长运动,加上这一年来的各种折磨,她跑的越发缓慢。
可江梦儿不死心的在后面追,跑着跑着,因为脚步迈的又急又乱,绊倒在地并不奇怪。摔倒在地那一瞬间,她哭出了声。
夏易风转回头,慢慢闭上了眼睛。
江梦儿,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你在耍着我玩么?是不是觉得这样的游戏很好玩,是不是觉得我夏易风很笨,每一次都像个傻瓜一样被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你以为,我原谅了你一次又一次,还会再原谅第三次么?你以为我这辈子,真的非你不可么?
下午下班,夏易风并未回别墅,而是命司机开往医院。苏小星还处在修复期,作为她的男友,他理应每日去照看她的。
只是下了车,夏易风的身子一顿。夜氏医院门口,一个纤细柔弱的女孩抱着身子蹲在地上。
江梦儿似是感应到了他的目光,从膝盖中抬了头看去。她对上他的眼睛,委屈从心底冒了上来。早上的时候,他为什么不让她进别墅,为什么,不停车等等她?
夏易风收回和她对视的视线,挪动脚步往医院走。他的步子迈的很大,江梦儿因为蹲的太久,猛地一起身,腿抽了筋。她发出疼痛的轻喊,忍受抽筋时那最疼,最难以忍受的几十秒。
疼痛过去,走路时脚都一跛一跛的。小腿腿肚肌rou坚硬。
江梦儿隔着病房门往里看。他动作轻柔的在喂苏小星吃东西。那些动作是如此熟悉,从小,他就爱喂她吃饭,爱喂她吃蛋糕。
今天未出门之前的那些巨大希望,如今掉落在谷底。巨大希望后的失望,几乎让她无法承受。
江梦儿就这样趴在房门上,看他喂苏小星吃饭,看他为苏小星削水果,看他细心的把水果切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用牙签chā起来喂她。
她看着他们两个人,他们说着话,偶尔相视一笑,眼眸都带了相同的温暖。苏小星是个懂事的女孩,和她不同。她总是tiáo皮的,总是闹的他不得一刻安宁。
江梦儿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腿也站麻了,眼睛也忘记眨了,甚至都干涩到疼痛了。
病房内的两人,很般配。他性格沉稳,她单纯又懂事。他们两个相处的样子,让江梦儿知晓一件事,人,也是有同类的。
她和夏易风,年龄差了这么多。中间隔着那许多年,十四年,有多少天,多少分,多少秒?
他是嫌弃她了,嫌她不够成熟懂事,嫌她不会哄他。江梦儿垂下了眼睛,小小的肩膀耷拉下来。她转身离去。那首歌里怎么唱的呢,很爱很爱你,才舍得让你往更多幸福的地方飞去。
江梦儿的身影从房门外消失,夏易风嘴角勾起的那一抹笑,淡了下去。
江梦儿,不要再来了。还我自由,还我平静的生活。
医院的走廊明明不长,江梦儿却觉得走也走不完,下楼梯时,她身子颤抖个不停。那些歌词唱的好听。真要她做出来,才知其中的一万分不舍。
再也没有力气下楼,她跌坐在了医院楼梯上。抱着双腿,把头深深的迈进臂弯里。又是一副自我保护的鸵鸟姿势。
江梦儿坐在楼梯上,一动不动,天sè暗了。包里的手机响起来,她知道是顾少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