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锅头,若是自家马帮的人,辱我先父,蔑我人格,这口气小子难以下咽,要怎么做,才符合规矩呢”魏潼就这么盯着刀疤男,冷笑着问道。
陈南之前看魏潼那副模样,就知道他要出言为难那个刀疤脸。这个刀疤脸跟着陈南的时间不长,但是年轻力壮,彪悍勇猛,尤其是臂力惊人,而且使得一手好刀,所以在马帮里的地位升的很快。
但这个人毛病也不小,生性嚣张跋扈,还喜欢喝酒,每次出去喝酒都要喝多,一喝多就会闹事。滇城这个地方,没什么王法,各种各样的势力在这座城市里交错纵横,大家信奉的大多不是法律,而是那些道上的规矩。
所以刀疤脸每次闯祸,人家都会把这笔账算到陈南的头上。你的小弟在外面胡搞,那就是你这个当老大的没管教好,有时候黑道的思维方式也很简单。
说心里话,陈南还是很欣赏魏潼的,小小年纪没有了双亲,不仅没有崩溃,反而还有这么足的血性。但是他毕竟还是个十三岁的小孩子,要是跟刀疤脸闹得太僵,就算大家都是一个马帮的,不能对你怎么样,但平日里没事找个借口欺负你一下,还是会让人特别难受。
所以陈南有意想护着魏潼一把,准备找个委婉点的说辞,把这件事情给带过去,以后再尽量支开这两个冤家。
然而没等陈南说话,另一边那个陌生的年轻男子却朗声说道:
“按照咱们马帮的规矩,如果自家人真的有仇怨,可以找大伙做个公证,两个人公平对决,输的人改认错认错,改赔钱赔钱,真不行,签个生死状也是可以的。”
说完那人还笑吟吟地看了陈南一眼。
“锅头我说的没错吧。”
陈南愣了愣,但是话已经被人挑明了说出来,也就没有什么寰转的余地了,这个时候也只能点了点头。无奈间陈南不由得多看了这个年轻男子几眼,魏潼和他素不相识无冤无仇,他却故意要把这件事情给挑大,不知道是何居心啊。
魏潼倒是没仔细想这话里的门道,一听说可以找刀疤脸算账,心里还有些激动,迫不及待地就指着刀疤脸,点名要和他单挑。
“听到了没有种的就出来,敢不敢”
刀疤脸被一个十三岁的小男孩点名挑衅,不由得一愣,旋即有些滑稽地笑了笑,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指关节按得一顿劈啪作响,居然还真的准备接下魏潼的挑战,由此也可见此人人品之低劣,陈南看见刀疤脸的反应,不由得暗自叹息,但毕竟是魏潼挑战在先,自己也没有办法再说什么。
“既然是道上规矩,我也不方便干涉,但是有一点,魏潼的父亲不是刀疤杀得,所以你们仇不至死,自家兄弟,不许出生死状,除非谁说不在我的马帮干了,那我另当别论,听到了吗”陈南也只能帮魏潼到这了。
刀疤脸一路走到魏潼面前,袒露的肚皮几乎就要抵到魏潼的脸上去了,他低着头,狞笑着看向魏潼。
“小杂种,现在跪下来给爷爷磕两个头,我还能饶你一次,让你少吃点皮肉罪,要不然”
说完刀疤脸扭了扭脖子,关节一阵爆响,煞是骇人。
魏潼冲他笑了笑,然后对着他吐出来一个字。
“滚”
“妈的,不识好歹的东西,找死”刀疤脸勃然变色,拎起拳头就要往魏潼的脸上锤。那一只拳头,足足快顶的上魏潼的一个脑袋大小,这一拳势大力沉,虽然没有奔着要害去,但真要是吃满了这一拳,半口牙是肯定保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