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家酒坊前的大厅里高堂满座,人声鼎沸。
“诸位,不能再坐以待毙了,自从这白酒出世以来,短短一个月,硬生生夺走了整个苏州府八成的份额,我吴府的蓝桥风月,张府的元勋堂,你们齐家的浮玉春,还有你们,大家的生意都一落千丈,这日子没发过了。我今天邀请大家来,就是要商量一个对策,往日我们虽然也有竞争,可没有这么霸道的,一点活路都不给大家留呀!“
“是呀!齐官人说的对,我们自己不能再斗了,应当联合起来,共同对敌!”
“可那个白酒是钟家出的,钟老爷如今高居中书侍郎,深得秦相信任。“
“那又如何,我们几家也不是吃素的,钟家如此霸道,这是犯了众怒了。”
醉仙居酒楼,二楼绮窗半开,凉风徐徐。
钟子铭半坐半躺在小憩用的胡床上,慢条斯理的呷了一口太湖碧螺春,仔细品味着茶香,白皙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神态甚为闲适。
“大官人,这个月二锅头总共收入四万七千五百两,按照协议,我们能分得两万三千两”
醉仙居的账房手捧着账簿,毕恭毕敬的肃立在一旁说道。
钟子铭眯缝着好看的桃花眼,神色毫无变化,只是轻轻点点头,似乎他早就知道。
站在身边的官家吴来福弯着腰,献媚的说道:
“大官人,那许仙的底细早已经查明,居然是发配到胥江驿服劳役的贼丕,这样低贱的小人物,大官人降贵纡尊和他交往,已是天大的面子,他竟然还敢五五分账,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吴官家还要再说,就见钟子铭一摆手后,急忙闭口。
就见钟子明眼角一瞥之间精光暗露,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嘴角勾起露出一抹笑意。
“这事不急,已是我囊中之物,随时可取,那白娘子的下落打听到了没?”
“这个我们派去的人已经到了芙蓉城,只是现在还没有消息传来!”
官家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回道。
“废物!”
钟子铭眼一瞪,遽然坐起。
吴来福吓得急忙弯腰低头,随后偷眼看了一下钟子明,讨好的拿起扇子凑上前去一边打扇,一边小心翼翼的解释道:
“说来真是邪门,当初那小娘子被许仙赶出家门之后,我们按照大官人的吩咐,一早派人一路尾随,打算在城门外十里铺动手,可刚出了城门就跟丢了,随后我们分了两拨人,一路去前方驿站打听,一路去水路码头查访,均是一无所获。”
钟子铭冷哼一声,皱着眉头,背着双手一边踱步,一边用手指着吴官家下令道:
“立刻派人传话过去,若是在芙蓉城找到白娘子之后,就想法传话给她,说,就说许仙犯了法,如今身陷囹圄,三个月后明正典刑,开刀问斩,死前乞求见她一面。哼!不信她不自投罗网”
吴来福和账房急忙对视一眼,眼底闪现一丝惊骇,脸色发白的应声答道:“是!”
吴官家迟疑了一下,试探着说道:
“大官人,那那个今晚齐云酒坊,齐大官人的酒宴你还参加吗?他们这几家虽说不如老爷在朝中势力大,可那高家刚刚升了监察御史,苏家是左谏议大夫,不容小觑!”
“哼!参加呀!为什么不参加,不过是丢几块骨头给他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