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汤瑶对着贺han的背影轻声开口,“我跟了他七年。”
简短几个字,已经道明了她全部的感情。
贺han久久没有转身。
他虽没有与人有过那么长久的感情,可他不傻。
七年是什么?
是最美好最纯真最烂漫的年纪。
对一个刚从封建社会脱离不久的女性而言,那七年便是一辈子。
“对不起。”贺han干巴巴开口,转身看向汤瑶的神情透着一丝愧意。
不管出于何种心情,他都不该让她自揭伤疤。
汤瑶却没有太多情绪起伏,她含泪的眼眸挤出一丝笑意:“没有什么对不起的,你是我的救命恩人,理应有知情权。”
贺han不听到汤瑶的回应还好,此刻听她说这些,感觉无比生疏。
“我希望……你能把我当朋友看待,别总把救命一事挂嘴上,我给你治病是医德,照顾你也是一个男人应有的责任。”
汤瑶闪了闪眼眸,她不是没有明白贺han最后一句话中的深意。
自己在床上昏迷了七天七夜,贺han无微不至地照顾自己。
从某种层面上来说,她和贺han早已有了肌肤之亲。
在传统观念看来,一个男人碰过女人裸露在衣服外的肌肤,便要对那个女人负责。
尽管他是个大夫,可他对汤瑶也有了大夫之外的照顾。
“贺大夫,我希望在你眼里,我只是个病人,而非女人。”她不想让某些暧昧不清的东西横隔在两人之间。
第十六章 死过一次的人
贺han愣了愣,一瞬间空气都静默到要凝滞。首发ww..co
“可你,的确就是个女人啊……”他像在自言自语,又像反驳她说的话。
汤瑶的心突然就揪了起来,她看着贺han,思绪有些复杂。
“我是女人没错,但我是个死过一次的女人,现在依旧在等死。”
贺han抬起白皙修长的食指在烛光上触了触,那温热火苗带来的刺肤感,让他想起了自己触碰汤瑶后背时的感受。
都让他难以静心啊……
“我们谁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活好当下才是我们应该考虑的。只要你在我身边一天,我就要尽好大夫和男人应有的义务和责任,其他的我不去考虑,因为我也想不透。”
贺han说完,便转身离开,步伐中带着一丝焦虑和凌乱,连桌上的烛台都忘了端走。
深夜,是最让人情绪多变和敏感的时刻,这话一点儿都没错。
这些话贺han在白天从来不会对汤瑶表露,甚至连含一点儿杂质的眼神都不会流露出来。
贺han一走,汤瑶更是没了睡意。
她重新躺下,脑袋有些胀胀地发
天亮,贺han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张罗好早餐,然后带着汤瑶去采药,捣药,煎药。
过了几日,汤瑶在贺han的针灸治疗下,身子又好了些许。
“我带你回山庄吧,有爷爷在,你能好得更快。”贺han对汤瑶说道。
他不想单凭自己一人的力量去治她,也不想再单纯将她当做自己的“治疗试验品”。
他希望她快些好,希望她不用将等死挂在嘴边。
“这样太麻烦了……贺大夫,要不你就放我自生自灭吧。”汤瑶不想离开这山谷林间。
回山庄亦是回城区,城里认识她的人不少,她不想被阎少琨的人认出。
尽管她没心存奢望觉得坠崖后,阎少琨会布下天罗地网来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