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北庭的怀里醒来。睁开眼看见他正低头望着我,眸心炯炯,灼目生光。
我偏头擦拭着眼角问:“你什么时候醒的?”
“有一会儿,早餐都做好了。”
段北庭的大掌揉乱我的头发,吩咐说:“起来洗漱吃早餐,我等会送你去警局。”
“嗯,谢谢段先生。”我笑。
“傻瓜,或许我更喜欢你喊我老公。”
我斜他一眼进了浴室。
吃了早餐以后段北庭送我去警局,在停车场他默了默道:“我将车留给你,我等会回段家。”
段北庭总是赶着回段家。
晚上才能见到他踪影。
我反应了好大一会问:“我最近一直没有见着清辞,是不是段家不同意他见我?”
“傻丫头,胡思乱想什么呢?”段北庭手指半屈弹了弹我的额头,笑说:“他上学呢。”
他道:“段郁年放了学要回段家完成任务……他的祖父最近在教他练书法,他没时间出门。”
这个解释我勉qiáng相信。
段北庭离开以后我去了检察院,而萧九月正在整理资料,她看见我说:“我等会要出任务。”
我好奇问:“去哪儿?”
她解释:“有些事要去盛世跑一遭,听说沈家老爷子不好对付,我恐怕要吃闭门羹了。”
我说:“你一个人吗?要不要我陪你?”
萧九月摇头:“你别担忧,总检有震慑力的,他会陪着我去……应该说我陪着他去。”
总检是比检察官地位高,的确有震慑力。
我叮嘱说:“那你注意身体。”
我很担忧她的身体,绝症又不是开玩笑的,要孩子已经是极其勉qiáng的一件事了。
但我又不能让她去打掉孩子。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们都无法chā手。
我刚离开检察院就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是北京的本地号码,我接起来问:“你是?”
一个温雅的声音说:“是我,易捷。”
萧九月提过她将我的号码给易捷了。
我拢着眉头问:“有什么事吗?”
“时运,我们能见一见吗?”
我和易捷的关系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差,但仔细回忆也挺怀念以前学生时代的相伴。
我到咖啡厅时远远的看见她坐在角落里,我过去站在她面前问:“你一直都在?”
她无意识的搅动着咖啡,似出神许久。
她怔了怔望向我的肚子,笑着说:“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就在……你怀孕了吗?”
“嗯,四个月了。”我坐在她对面喊了一杯开水,笑着说:“我们恐怕六年都没见过了吧。”
我实习后就没有再和她见过,而六年后的易捷憔悴了许久,似被现实生活折磨的太厉害。
“是啊,整整六年了。”易捷端着咖啡低头抿了一口说:“我们都变了,更都有了孩子。”
萧九月说她离婚了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
服务员将杯子放在我的桌前,我握住滚烫的开水,垂着脑袋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啊,无事不登三宝殿。”易捷有些难堪的语气说:“我离婚了,而且是被净身出户的!现在一个人带着孩子很难在北京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