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有一个最大的败笔!”
“什么?”
“你不该让陛下此时离开长安!”
张天健委曲道:“我让陛下置身事外,难道做错了吗?”
叱奴太后用柔和的目光看着张天健:“你的心思我明白,或许是关心则乱,你就没站在宇文护的角度想想吗?”
张天健似乎有些明白了,他静等着叱奴太后的下文。
“宇文护虽然与邕儿相安无事,可他却一天也没有放松对邕儿的监视。这么多年来,邕儿都是腊月里去太原的,可这一次却偏偏在此时去了太原。事出反常必有妖,以宇文护的精明,他不可能不看出些端倪。再加上,此时正好又是冯迁的六十大寿,我估计宇文护十有八九已经察觉此事了!”
叱奴太后的分析丝丝入扣,张天健的脸色有些苍白。
张天健有些想当然了,他只考虑自己的计划是否周详,却没想到越周详越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叱奴太后的分析一点没错,陛下没有任何征兆离开京城,恰逢冯迁六十大寿,以宇文护的精明,想不怀疑都不行,可自己却浑然不觉。
“宇文护这些年来之所以无人能撼动,并非他的能力有多强,关键在于他有织就了一张盘根错节的关系网,跟随他的人与他都在同一条船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就算你刺杀得手,这并不算完,宇文护的那些人肯定要反扑,若邕儿在还好说,他毕竟是皇帝,可以以雷霆万钧之势平息时态,而此时邕儿却不在长安,由谁来控制这混乱的局面呢?这岂不是又要造就第二个宇文护来?”
叱奴太后紧接着说的第二层,张天健还是没有想到,他的脸色由苍白变的惨白。
“你让邕儿离开长安本是好心,可若宇文护侥幸不死,死里逃生之后,他第一个怀疑的毫无疑问便是邕儿,你这个败笔岂不是欲盖弥彰?若到时候宇文护恼羞成怒,你可想过后果?”
叱奴太后的话不无道理,张天健的脸色由惨白变成死灰。
“有如此多的瑕疵,这一次还是收手吧!”叱奴太后劝道。
“可是,太后,这一切都只是你的假设,为了这一天,我已经等了很久了……”
张天健还未说完,便见一个侍女进来禀报:“骠骑大将军姚僧垣奉太后懿旨求见!”
“姚僧垣?”叱奴太后愣了愣:“这几日哀家身子骨还行,并没有宣召姚僧垣,他怎么会有哀家的懿旨?”
张天健心中一动:“太后,让他进来吧,说不定……”
……
“微臣见过太后!”
姚僧垣向叱奴太后施礼后,便一眼不发,只是盯着张天健。
张天健心中一阵发紧,他也顾不了许多,直截了当道:“太后也不是外人,有什么话就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