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少女毫不示弱:“四方尚未平定,而突厥强盛,愿舅舅抑情抚慰,以天下苍生为念。还须借助突厥之力,则江南、关东不能为患。”
少女语惊四座,全场一片寂静。
张天健好奇地望着这个女孩子,小小年纪有如此胆识的确不易,尤其是她的见解,毫无疑问是有远见卓识的。
“陛下,你难道不觉得倩儿的话很有道理吗?”叱奴太后看着儿子道。
宇文邕沉默不语。
叱奴太后意味深长道:“陛下应以大局为重,若是倩儿说的不在理,你大可当作没听到。”
思索了片刻,宇文邕点点头正色道:“的确有理!”
“既然倩儿说的有理,何不宣皇后共聚晚餐?”叱奴太后趁机劝道。
“是!母后!”宇文邕转头对内侍命令,“来人,宣皇后来此参加宴会!”。
“是,陛下!”内侍应诺转身欲去后宫宣召皇后。
“等等!”宇文邕突然叫住了内侍,起身笑道,“还是我亲自去吧!这样有诚意一些!”
借着武帝离开之际,张天健小声地向姚僧垣询问:“这个女孩子是何许人?”
“她叫窦倩,是襄阳长公主与神武郡公窦毅的独女。据说此女生来不凡,刚出娘胎头发就长过颈项,三岁时这头发就已经与她的身高一样长短了。武帝对她非常喜爱,自幼就将她养在宫中。”
张天健恍然大悟,窦倩就是后来嫁给李渊大名鼎鼎的窦皇后。
“那武帝与皇后之间又是怎么回事?”张天健又问道。
姚僧垣在周多年,对很多事情适之颇深,他叹了口气道:“突厥占尽塞外之地,拥有数十万兵力,志在侵犯中原。武帝即位后,为得突厥之力灭掉齐,派遣使者与突厥邀约联络,木杆可汗答应将女儿阿史那氏嫁给武帝。保定五年,武帝遣使带上皇后礼仪行宫到木杆可汗王庭御帐迎接阿史那氏。可木杆可汗同时答应了与齐订立婚约,对周怀有异心。使者以仁信礼义相劝说,但木杆可汗不听。正巧遇上雷风大作,吹毁突厥的篷帐,十多天都不停止。木杆可汗大为恐惧,认为是上天降下的惩罚,这才准备好礼仪送阿史那氏与武帝完婚。阿史那氏抵达长安,武帝亲自出宫迎接,并立她为皇后。武帝对阿史那皇后十分敬,但担心宠爱阿史那氏会被突厥控制,于是疏远了阿史那氏。”
说话间,宇文邕已携皇后到了。
张天健张眼望去,阿史那皇后果然容貌美丽,举止有度。
杯觥交错间,宇文邕对叱奴太后举杯道:“母后,孩儿敬您一杯,祝母后身体安康!”
听发武帝的话,那些烦心的事不由又浮上叱奴太后心头,她叹了口气道:“眼下的事哪一件能让人觉得安心?过一天算一天吧,或许真到了闭眼的那天,才算是真正清净了。”
说罢,叱奴太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宇文邕眉头紧蹙,也将酒饮了,却一言不发。
场中气氛顿时尴尬起来,就连萧岿和姚僧垣这些外人都觉得不自在起来。
就在此时,张天健突然起身道:“陛下,我偶得一个故事,想博太后得一笑,望陛下恩准。”
宇文邕见面前这个少年如此善解人意,此时情形又特殊,他巴不得有人能打破眼前的尴尬,便毫不犹豫同意了:“呃?好,好,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