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一个通玄大陆,万界万族,人人趋之若鹜的混元珠,竟会在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傻小子身上。
这样的阴错阳差,想来便可笑。最可笑的是,听了她说这么多,这傻小子的眼中除了震惊和诧异之外,半点贪婪和狂喜都没有。这叫那些为之抢破了脑袋、使尽了手段之人,如何想?
楼照月有些好奇混元珠与风北渊之间的渊源,但她却也并没有多问。人人都有自己不想说的秘密,譬如她自己。更何况,她看得出来,风北渊根本就是什么也不知道,问了多半也是白问。
楼照月不问,风北渊却有问题。
“这混元珠如此神奇,师兄您不想要吗?”
风北渊这话听来不像是试探,倒像是单纯的有疑问,所以想要问上一问。
楼照月不以为意地一笑,挑唇道:“奇宝讲究机缘,你与它有缘,所以它埋在你的心口,我与它没缘,又何必强求?更何况,我可不喜欢心口埋一颗灰不溜秋的珠子。”
楼照月这话,完全就是在扯淡,半点都不认真,但莫名地,风北渊觉得,对方是真的对这人人争抢的混元珠半点觊觎心都没有,要么是不感兴趣,要么便是看不上。
至于是哪种,风北渊还真不好判断。
楼照月的话,就跟她的人一样,像月夜下的层层迷雾一般,虚无缥缈,似真似假,叫人看不透,也猜不透。
最恼火的是,楼照月本人待他,也像迷雾一般与人若即若离,说什么,做什么,似乎全看她本人的心情,心情好的时候对你笑一笑,心情不好的时候将人当空气,半点不搭理。
譬如现在,楼照月的唇角明明是个心情愉悦的笑模样,但偏偏,她的眼底深处却是波澜不惊,深邃眸色一如汪洋大海,怎么都看不透。
思及此,风北渊的心头不由涌上一股淡淡的失落。
似乎天下万物与众生,都不在楼照月的眼中罢了。而风北渊猜测,楼照月待他之所以有几分不同,不过是一时兴起,寻个消遣罢了。
当然,风北渊还没有那么脆弱。风北渊也不是多愁善感的类型,他只不过,是对眼前之人有些着迷罢了。
一着迷,便想亲近,一亲近,却发现难以亲近。
十六七岁的少年,正是多情的时候,也最喜欢这种神秘又危险的美丽女子。
楼照月可不知道风北渊正在想些什么。
看了看天色,楼照月眼睛微眯,微笑道:“日落黄昏,正是行动的时刻。我打算去找五行石的爹,你要一起去么?”
五行石的爹?那是什么鬼?
风北渊嘴角抽搐了一下,点头道:“那我便去找他爹的儿子吧。”
两人相视呵呵一笑,一闪身跃上一旁大树,由楼照月携着风北渊御空飞行。
楼照月似对残剑冢十分熟悉,带着风北渊,如逛自己家的后花园一般,一路穿行捷径,才飞了小半个时辰,便已来到了距离目的地之外三百多丈的位置。
楼照月道:“五行石的爹,五感最远可达三百丈,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先在此潜伏。”
说着,楼照月笑眯眯地看着风北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