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儿疑问:“那老宗主就不怕等不到那个鬼婴出世吗”
“不怕,我们鬼宗的人不忌讳死亡,鬼差也会眷顾我们的”
又过了一天,从西北方的粽子山外传来了隆隆的声音,这声音一直从凌晨响到了午后,翘儿准备给孩子哺乳时,却发现儿子莫隐已经不翼而飞,忙派守卫葛根向丈夫禀报。
莫镇山收到这个消息,登时大惊,立刻向师父禀报。
阿斯离就命莫镇山率宗门弟子四处搜寻,这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山脚下的圪利族村寨内,这些村民也自发联合起来,将每一条出山的路都封死了。
在粽子山的山顶生死门前,阿斯离带着也速该向黑袍老者送别。
“你不必内疚,这就是这个孩子乃至他后人的宿命”阿斯离对黑袍老者安慰:“你也看到我们祖师爷显灵了,不是吗”
黑袍老者背着一只竹篓,竹篓内正是莫镇山不翼而飞的儿子莫隐。
天空中风起云涌,老者向阿斯离询问:“我们的队伍已经跟国民党的白崇禧军展开了交锋,他们就在这座山脚下的江边,可我没长翅膀,而出山的路又被你的弟子封锁,我带着这个孩子要怎么离开”
老宗主不慌不忙的道:“你们会安全顺利的离开这里的,但我要给这个孩子留下纪念”
阿斯离咬破了食指,将指尖点在了这个婴儿的锁骨窝里。
婴儿的锁骨下登时出现了一点红色,“这点红痣会遗传,但不局限与这个地方”
黑袍老者有些惊讶,这时从山腰传来了鬼宗弟子的呼喊声。
老宗主从随身口袋里摸出一粒褐色的石子放入了婴儿的襁褓内,然后向也速该摆手示意。
也速该从口袋里取了一块金锭塞入黑袍老者手里。
黑袍老者更是疑惑,阿斯离就道:“这算是我给孩子的补偿,你可以带他离开这里了”
也速该迅速擂鼓,阿斯离指了身后的生死门,请黑袍老者带孩子离开。
老者走进了生死门后,回头向老宗主询问:“穿过这道门真的可以抵达湘江吗那要是这个孩子死在战乱中该怎么办”
“那是他的宿命,但我相信他不会轻易放弃性命的”
阿斯离迅速挥舞手臂,然后示意也速该停止擂鼓。
莫镇江带着茂然和同门弟子赶了过来,但生死门后已经没了黑袍老者的身影。
“师父,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呢”莫镇江向阿斯离发出了疑问。
阿斯离仰首望天,道:“这世界就要起风暴了”
再说黑袍老者出了生死门,发现自己就在芷江旁的一座牌坊前,身后是静寂的湘平村,前方不远处就是芷江,而此刻天色已经暗淡,江边隐隐传来了枪声。
老者背着竹篓迅速朝江边赶去,跟正正准备强行渡江的战友会合。
当老者卸下自己的黑斗篷,这支红军的指导员叶新天惊呼:“大老魏,怎么是你”
大老魏道:“一言难尽,江对面有敌人的暗堡,必须要搞掉,我们有没有火炮”
叶新天一脸憔悴的回答:“火炮倒是从敌人那里缴获了一门,可炮弹严重不足,还有我们不知道敌人暗堡的具体方位啊”
“我知道”大老魏胸有成竹的表示,不过他身后的竹篓内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这支队伍立刻炸开了锅。
大老魏忙将婴儿从背篓里取出,叶新天忙叫来卫生员小徐为婴儿喂食。
叶新天质问:“大老魏,这孩子是你的”
大老魏摇头道:“我可没这福气,是我在路上拣的,一定要保护他活下去”
“你刚刚说你知道江对面敌人暗堡的具体方位,你是怎么知道的”
大老魏闭上眼睛道:“我可以看得到,就在那里,十点钟方向,十一点方向也有”
叶新天一把揪住了大老魏的黑袍衣领,呵斥:“行军打仗可不是说笑,这关系着我们整支队伍的死生存亡”
大老魏睁开眼睛,推开了叶新天的手,道:“我绝不拿同志们的性命开玩笑,这部资本论我一直随身携带”
他从怀里取出了厚厚的资本论,虽然这并不能说明什么,但叶新天还是把赌注押在了大老魏身上。
炮手老曹按照大老魏指的方位,迅速填充炮弹,开炮,一炸一个一个响,此时江边也响起了嘹亮的冲锋号。
这支队伍开始强行渡江了,卫生员小徐将那个婴儿还给了大老魏,道:“我们还是给他找户人家吧,看样子他也是刚出生没多久,就被父母遗弃了,我们不能带着他行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