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斯觉得自己的哥哥完全不讲道理,在好说歹说怎么都说不通之后,他的语气也强硬了起来。
“今天我就是非要把她留在这里,你要不答应我们就分家,把农舍卖掉,一人一半。我拿着我的那一份,和她远走高飞,以后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严森被这个混帐弟弟气个半死,不但脸冷,连声音也冷了几分,道,“为了这个女人,你要和我断绝关系是吗?”
托马斯硬着头皮,“这是你逼我的!”
眼见两人就要反目为仇,秦黎不能再坐视不理,一小时前气氛还有说有笑的,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她插进两人之间,道,“行了,你们俩是兄弟,没必要为了这件小事而闹成这样。”
托马斯哼了一声,“每次都是我让他,这一次我坚持原则。”
闻言,严森哼了声,“狗屁原则。”
托马斯道,“是我们撞到了她……”
严森纠正,“没有撞到。”
托马斯迫于大哥的虎威,只好换一个词,“就算没有撞到,但是我们总归是吓到了她。出于人道主义,也不能把她扔在这儿不管吧。”
严森,“那就报警喊救护车。”
托马斯望向秦黎,“你怎么说?”
“我赞同你哥。”
秦黎也倾向于喊救护车,一方面能确定马舒舒有没有受伤;另一方面……自从曲丹妮在她耳边吹了风后,再加上马舒舒最近的言行举止,让她也产生了一些隔阂。
托马斯跺脚,道,“怎么你也不帮我?反正农舍那么大,为什么不能先把她接回去吧,等她恢复了神智,再另做打算”
秦黎不发表意见,只是转头望向严森。
事实上,要是托马斯下定决心要和她结婚的话,严森也是没法阻止的,弄到最后可能真的只有分家收场。所以,在事情弄得那么僵之前,两人只能各让一步。
严森不乐意,但也确实没有其他办法,他这个倔牛脾气的弟弟,自己最清楚不过了。
见严森沉默,而沉默都代表着默认,托马斯喜形于色,一把抱起马舒舒,就想往车子里走。
严森道,“等等。”
托马斯心脏一跳,以为他又要阻止,忙道,“你已经答应了呀。”
严森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做了个叫他让开的动作,然后拉开车门,一屁股坐了进去。
他将车子从旁边沟里驶了出来,向秦黎招招手,示意她上车。
秦黎坐上车,她以为就算严森不帮托马斯开门,至少也会把车停着等他。没料到,等她坐上来后,严森一脚油门,瞬间把托马斯甩在了后面。
他肯让步,已经仁至义尽了,知足吧。还想让他帮忙搭一把手,门也没。?
托马斯抱着马舒舒,被甩了一脸的尾气,不由气得直跳脚。
别看严森平时一个闷葫芦,关键时刻气起人来,真是能气死人不偿命!
沿着这条公路走,虽然能走回家,但至少有十多公里。让托马斯一个人走就够呛,现在还得抱着一个,简直是在挑战人生极限。
他走了没几步,脚下踉跄了一下,人就摔了出去。不但他摔了,连马舒舒也一起滚了出去。
这一颠簸,把马舒舒给颠醒了,她闷哼一声,缓缓地睁开眼睛。
托马斯连滚带爬地靠过去,见她恢复了神智,心中一喜,道,“你醒了,没摔疼你吧?”
马舒舒,“我这是在哪里?你为什么在这儿?”
托马斯道,“你来农舍找我们的路上,被车撞了。”
马舒舒用手扶着额头,道,“那你怎么会在这里?”
托马斯愤愤地道,“因为我最有良心,他们都是见死不救的冷血动物。”
马舒舒,“他们?谁们?是黎姐吗?”
托马斯压根儿没注意她在说什么,只径自沉浸在气愤当中,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怒道,“还有我哥,抵死不让你进农舍。”
马舒舒听了片言只语,不由产生了误会。
她想不明白,严森抵触自己,她能理解,但秦黎为什么也不希望她去?以前自己风光的时候,对她也并不薄啊!
是因为严森么?在发生这事之前,她对严森确实抱有幻想,可现在,她什么也不想,只想留下来。如果托马斯要她,她就好好和他过日子。
前几天自己申请难民失败,她忍着被嘲讽的压力,跑去问理由,结果管理员说有人认出了她。她是有身份有国籍的,不符合申请条件,所以被驳回了。现在移民局到处在找她,要是一直黑下去,迟早会被遣送回国的。
马舒舒可谓是偷鸡不着反失一把米,弄成这样,心里悔不当初,对那个揭发她身份的人更是痛恨难当。知道自己申难失败的时候,她只觉得晴天一霹雳,一下子也没心思去细想会是谁。现在联系起来一想,这人该不会是秦黎吧?秦黎怕她和自己抢男人,就背后捅她刀子,如果真这样,那也未免太卑劣了。
虽然她觉得秦黎应该不是这样的人,但不管怎样,弃她而去是事实,这一点她做的不对,也确实伤到了自己的心。她暗暗发誓,现在自己是一无所有,跌在谷底最深处。可总有一天,她会崛起的,会让看不起她的人刮目相看。
想到这里,她抬头望向托马斯,看着面露关切的男人,她的心总算安定了一些。幸好,她还有一步保命的棋,托马斯现在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想到这里,她不期然的又往他身上靠了一下,托马斯见她皱眉,便问,“哪里不舒服?”
马舒舒,“头有点晕。”
托马斯,“那我扶着你。”
马舒舒点点头,将身体重心都依靠在他身上,“你是不是和你哥为了我吵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