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这是吴伯带给你的信。”幻宇把信交给景萧,就又跑出去了。
“等等,幻宇,宫里的地形你都熟悉了吗?”
“嗯嗯。”幻宇点点头又飞出去了。
幻宇走后,景萧打开信,果然有要事商量,看来明日要到醉颜红一叙了。景萧嘴角微微上扬,心下想到哪几位小朋友明日也该来了。
“萧公子什么事这么开心啊?”明王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参见明王殿下。”景萧刚要行礼,明王就说:“我最讨厌这些繁文缛节,以后这些都免了吧。”
“是,明王殿下。”景萧还是恭敬有礼。
“今天云起滕来找你了吧,看来你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啦,你说你老老实实的呆在你的青门不好吗?非要趟皇宫这趟混水,说吧,你来有什么目的?”明王难得正经一次。云起明向来对朝政不甚关心,也看不上那些党争,但毕竟身为皇子,若有谁对云起心有不轨,他还是会第一个冲上去的。
“草民听不懂殿下在说什么?”
“少在这装蒜,别忘了你现在人在我府上。”云起明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话语中有几分威胁的意味。
“奥?殿下是说可以在这里无声无息的把我结束了?”景萧眼神微微向上一挑,直勾勾地看着明王。
明王内心一颤,总感觉这眼神有种莫名的熟悉,“你可以这么理解。”
“那我还是说了吧,我也怕死。我就想扶一位皇子上位,挣些名声。”
“但愿你是个沽名钓誉的主,早点收拾收拾走人,我正阳殿向来不待见谋士,尤其是太子的谋士,看来你也不是真心投奔太子的嘛。”
“明王何以见得,我不是真心投奔太子?”景萧看着明王有这份智慧,也替他开心,原来八年前那个只知道闯祸的小子,在皇宫这个染缸里,也不再是一张白纸了。
“云起滕那么贪,迟早会出事的,关键是他还很蠢,要不是文行舟那个老贼帮他谋划,恐怕早就死翘翘了,你那么聪明怎会不知道,选主子之前你一定已经调查好一切。下面就是云起端,他就是一办猪吃老虎的主,会叫的狗不可怕,可怕的是不会叫只会咬人的狗。他还有一张王牌,就是当今一品公侯慕松,有兵权。我说的这些你早就调查好了吧?”云起明抿了口茶。
“还有个靖王,你怎么不说了?”景萧放下茶杯说到。
“靖王这些年都在躲着父皇,如果他想要这皇位,恐怕早己是三哥的了,还有太子和端王什么事?”说到此明王有些伤感。
”可是因为昆仑军事变?我听说是靖王心腹李成带领神杀团剿灭昆仑军的,皇上应该给靖王记上一功啊。“景萧说得不紧不慢,眼底看不出丝毫波兰。
”凤箫姐姐是三哥的王妃,三哥爱她如命,怎会让李成屠杀司徒全家!昆仑军事变的时候,李成还在反都的路上,时间、地点都不对,怎么会是李成!”明王两眼发红,拳头紧攥,滕的一下站起来,连椅子都带倒了。“那晚的李成是慕长亭,慕长亭本就对文行舟之女文念有意,文念让他带上人皮面具,他自然就带了,至于兵符,难道不可以伪造吗?天那么黑,难道不可以看不清楚吗?即使看清楚兵符就是假的,神杀团的将领也可以指鹿为马,因为神杀团的团坐孙益本就不喜欢较真的司徒昆,况且他们在朝堂上也有矛盾,不是吗?”
景萧手一抖茶杯就掉在了地上,滚烫的茶水四溅,溢出的水将手背烫得通红,景萧似乎一点感觉没有,呆若木鸡,原来自己怨了、恨了八年的人在当晚什么都不知道,原来自己让他不明不白地背了八年的罪。是啊,自己一直都想不明白那晚文念会那么好心地告诉自己昆仑军有难,原来是想让自己一辈子恨着靖王,她好取而代之,文念,你好狠的心啊。想到这,景萧渐渐恢复了理智,问道:”那靖王为何躲着皇上?”
“三哥怨父皇,埋怨父皇以莫须有的罪名杀了司徒一家。若不是凤箫姐姐给孩子取名莫离,时时提醒他不要离开孩子,恐怕三哥早就遂凤箫姐姐而去了。”
“多谢明王如实相告,时候也不早了,还请明王早些休息,总有一天真相会大白于天下的。”
明王趔趄地走了出去,到门外自言自语道:“凤箫姐姐,我只能帮你到这了,我知道你就是凤箫,即使用了易容术,也逃不出我的眼睛。既然你不想让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那我就不知道,我从小就最听你的话,不是吗?”其实在景萧入住当晚,明王就知道了。云起明在第一眼见到景萧时,就觉得他是个女的,景萧洗澡时遣退所有下人就已经引起了明王的注意,明王悄悄隐藏在隔间里,正好看到了景萧后背上的箭伤。那是明王七岁那年随景萧一起去围场打猎,一只羽箭直冲明王而来,景萧情急之下一把抱住明王,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箭矢。
这个夜晚对景萧来说又是个不眠夜,原来昆仑军事变那晚自己看到的都是假象,原来是文念故意设计的,自己原先只知道这件事与皇帝和太子有关系,没想到文家和慕家也罪不可恕,真是造化弄人啊。景萧猛地想到云起明怎麽会告诉自己这么多,难道他已经识破了自己的身份?不可能的,一定不会的,景萧安慰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