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的时候,离小岳并没有多少伤怀,直到此刻,松吟阁已成一栗时,方知此去远方,不知何日归来,以何种姿态归来。
贝蒂看着离小岳,兴叹一声。
她知道,她明白,却无法解开他的忧愁。
天青道院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奢华,古朴的院落有些酷似北京四合院。
院落围着一座古老得似乎随时会坍塌的老塔。
望着无数观望的古塔,离小岳心绪飞舞,院前门庭已拍着长队,队伍鱼龙一般涌向前方。
这些人是比试优胜者和一些奴从。
贝蒂望着长长的队伍,直接拉着离小岳,在众人注视下,往门庭而去。
守门的是一个老者,看到贝蒂的时候,他双眼眯起,脸上带着老人那种特有的笑容。
“小家伙回来啦!”
“古老,我带个人进去。”
贝蒂说着拉过离小岳。
古老看到离小岳的皱起眉头。
“奴从?”
贝蒂点点头,却又摇头。
古老疑惑。
“小家伙,你难道想收他为徒?”
“院规不能破,古爷爷你看他能不能跟着你。”
“我一个打扫门口的,收了这少爷,屈才了。”
“古爷爷……”
贝蒂使出了女人天生的技能。
“好好好,我收。”
“多谢古老。”
“你这丫头还真实在啊!”老头说着,一把拍在贝蒂的头上。
“我懂,我这就走。”贝蒂笑着。
贝蒂走了,留下了木然的离小岳。
“内院魔力充盈,一般人进不去的。”老头看着离小岳,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叹口气。
“小家伙帮我收人吧。”
老头从手中递过一个册子给离小岳。
“核实册上名字,册上有名放行,没有让他滚。”
“进去就划去名字。”
老头说完,往旁一坐,闭眼休息。
离小岳接过册笔,便开始了入招工作。
工作完成时候,已是黄昏。
落霞依旧,人却已在异处。
古老嗪着一个老茶壶,看着离小岳。
“你的身体似乎比较特殊,我有一个老友与你一样,修一种体术,如今也可与黄金三四级一斗。”
离小岳眼中一亮,心头炙热,却不敢主动开口。
“你若有兴趣,可以随时找我,只不过那种体术修行之法,非常人所能承受。”
“我亦修为不高,他们也尊敬我,世间千般出路,不止修魔一道。”
离小岳颇为感动,初见不过几个时辰,老头竟然对他说出一些看似肺腑之话。
“随我来。”
老头头前带路,走进院落,穿过四五院落,终在一个古香古色的门前停下。
“这里往后便是你多则三五年,少则一二年的住处。”
“我是杂书馆清工,明天我来领你去杂书馆,看能否习惯,若是不习惯,我引你去我那体术好友处,某一个弟子。”
老头走了,有人送来了吃食衣物。
简单的食物,宁静的院落,寂寞而空虚,却也自由而快乐。
风入院落,花草一二,在风中摇曳,黄昏后的天如气极的女人,说黑就黑。
房有火折,点了孤灯,就是一个夜晚,临窗有一过道,道上清寥,静得能听尖针落地已声。
一榻一凳,一桌一杯,枕上一个脱皮旧书。
离小岳捧起旧书,翻看几页,虽不觉有趣,却也打消了异地黑夜的不安与忧愁。
这个时候,若有酒,人生不过如此啊!
清晨,老头早早便来了,他唤醒离小岳,带着他往杂书馆去。
“馆中一切要轻,清扫也不可有太大动静。
老头摸了摸手中老壶,对嘴灌一口。
离小岳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说什么。
“来书馆的人,大多都些怪异,不可多问,不可多说。”
穿过三两庭院,来到一个门前。
双门敞开,稀落有几人站着门里书架前翻找书籍典本。
离小岳细细一数,一共二九十八个书架,架高似其约三丈,架前配有一个登高梯。
馆内杂乱无章,似被土匪洗过。
“每日清晨清扫一次,晚间清扫一次。书籍归位,椅凳复原。”
“懂了。”
“虽说丫头介绍你来的,但我并没有什么好教授你的。”
“我这有藏书三万,手札四千五百册,假若你能在一年之间,看过大半,我便收你为徒,若是不然,你便做一个馆员,三年期到,可以自行决定去留。”
“好。”
老头摇头,动手收拾馆内书籍,并教授离小岳藏书序顺。
五日间,离小岳已知晓藏书序顺。
每日清扫,老头甚是满意,无聊之余,取怪志野书观看,渐渐识书上瘾,除每日清扫,竟以馆中为家。
半年之期一过,离小岳已看了半馆藏书手札,对于魔力的认识已是小知七八。
他盼望能从书中寻得通源之法,更是废寝忘食。
老头似已放心将杂书馆交于他,已几月不见人影。
又是如常的一天,却来了一个朋友。
贝蒂捂着鼻子,看着离小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