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嗓音也大了起来:“你放下我,我说你流血了,你听到了没?”
“没听到。”
陆衍看都没看她,语气更是冰凉和不耐,随随便便地敷衍。
此时,特助才急急忙忙地赶到了陆衍的身边,特助一看这情况,连忙问道:“陆先生,您……”
陆衍声音淡漠如han冰:“去把陆疏木接出来。”他的余光瞥到了正朝着他这边走过来的警察,他英俊的眉宇有些不耐烦地拧了下,“还有,把警察处理一下。”
特助:“是。陆先生,车子已经停放在了那边,您的身上有伤,让司机立马送您去医院吧,小少爷交给我。”
“嗯。”陆衍喉结动了动,他很快就上了车,言喻就坐在了陆衍的身边,她的脚踝已经肿得很大了,但她却无心去看脚。
所有的视线都被陆衍后背的伤痕占据了。
他的后背,承受了大部分的伤害,手肘处的西服已经磨破了,连同着手肘摔得血rou模糊,他的掌心也是一片血红和脱皮。
最严重的是后脑勺。
倒下去的时候,他为了给言喻当垫背,毫不犹豫地就压了下去,却没想到,有个小石子躺在了那里,重重地磕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撞破了口子,鲜血直流,他的脖子处,都已经顺着流下了刺目的鲜血。
言喻看了看自己满手掌的血,眼前模糊了下,她咬了下chún,声音有些抖:“陆衍,你流了很多血。”
陆衍觉得脑袋有些晕,刚刚还并不觉得,他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想缓一缓,嘴上还是不饶人:“言喻,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如果你出了什么事,小星星怎么办?”
他缓了一下,就睁开了眼睛,chúnsè有些白,后脑勺的刺痛越来越明显,从神经末梢流窜到了心脏。
他绷着chún线,继续冷冷地嗤笑:“刚刚那样的情况,陆疏木还在看着,你想给他留下多大的yīn影?让他眼睁睁地看着你出事么?”
言喻也知道自己刚刚做错了,她也明白刚刚的情况很危急,所以,没有出言反驳。
她从车子的小柜子里,找到了纸巾和棉签,她仰头看着陆衍,深呼吸,认真道:“陆衍,我给你上药。”
整个车厢里,都是浓郁的血腥气。
陆衍深深地看了言喻好一会,拳头攥紧了又松开,薄chún是锋利的刀片,不知在隐忍着什么,这才背对着言喻,坐低了些,让她给自己上药。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难得安和了下来,一时没有了争锋相对、剑拔弩张。
陆衍垂着眼睫毛,眼眸很黑很黑,情绪隐藏。
言喻心无旁骛,所有的思绪都是眼前的伤口,那个伤口真的不小,他的黑发和血混淆在了一起,看起来触目惊心,他一直在说自己没事,言喻却看到了他脖颈上,密密麻麻的汗珠。
他一直在隐忍着疼痛。
司机车开的很快,一下就到了医院,言喻想自己下车,让司机来扶着陆衍,她看着陆衍的脸sè越来越差,怕他晕了。
陆衍却咬紧了牙关,先下了车,不由分说地抱起了言喻。
言喻说:“我自己能走,你放我下来。”
陆衍声音干净清冷,噙了几分不冷不淡:“你的脚受伤了,你还没穿鞋子,根本走不了,如果你还想磨蹭,不怕我流血晕倒的话,就继续挣扎。”
言喻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