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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小柳红重返大上海(1)

“你是说,要在这里做一单再走?”

小柳红笑而不语,拉着世德向前走去。

夜里,二人躺在床上,小柳红低声把自己的设局思路讲了一遍。世德听过,也认为并无纰漏,此计可行,只是觉得事情小柳红一人就做得,自己帮不上手,问道,“那我这些日子干什么?”

“你在外面也逛了不少日子,这杭州城也该熟悉了,咱们也有件条,你看见有什么合适的生意,自己也做一做,要是觉得不合适,就算了,反正咱们也不急等着用钱。”小柳红说。

“这个,我不是没想过,只是……”世德说了半截子话,又把后半句咽了下去。

“有什么话,你就说出来嘛,夫妻之间,还有什么说不开的?”

听了小柳红的激励,世德来了勇气,可话到嘴边,又不顺溜了,吞吞吐吐道,“你知道,这人一旦有了钱,就是那什么……饱暖生淫欲嘛……你看我这样,天天在外边瞎转游,哪里会碰上有钱的主儿?”

小柳红听出世德要说的是什么话,不待他说清楚,就笑了,“瞅你那样,忸忸怩怩的,早先可不是这样。往后你要多少钱,自己取就是了,咱们又不是没有这个条件,到了外边,该咋做就咋做。”

“可是,我怕你……”

“世德,”不待世德把话说完,小柳红就张嘴挡了回去,“你还记得在上海那家装裱前,你对我说过的那些话吗?今天怎么变得这么小家气啦!放心去做吧,只要你是正心在做生意,无论做了什么事,我都会理解的,春江水暖鸭先知,要相信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禅悟,更何况我又是一个江湖女人,还是和你有过命之交的妻子,是不会偏差的。”

“有你这句话,我就不再顾虑什么啦。”世德有些冲动,一把抱住小柳红,施放出激情。

小柳红仍像往常那样,和邻家女眷一起品茶玩牌,一天午后,一圈女人正在喝茶时,隔壁刘家媳妇眼尖,见小柳红手上的一枚钻戒摘下了,快嘴快舌问她怎么不戴了?小柳红笑了笑,说,“我先生他们市府里的一些女公务员,平日薪水不高,却爱臭美,当下不是时兴租用首饰吗?我合计着,咱们小家小户的女人家,天天也不在外面浪摆,在家里藏着首饰,也没什么好展样的,就让我先生给租出去了,这样每月又能得些租金,还能贴补家用。”

“那租金是多少?”一个女客问道。

“月息五分利,按首饰的成本算,像我那枚钻戒,一个月的租金是两块大洋,比在银行存款利息高出一倍。”

听说首饰出租能赚钱,有的女人就动了心,想这首饰放在家里也是放着,出租出去,既没什么损耗,又能赚些利息,便问小柳红,“你家先生那里,还有人要租用首饰吗?姐姐帮我留心打听着,我也想租出一挂项链。”随后又有人报出要出租手镯,要出租戒指的,小柳红一一答应下来。

第二天一早,不等女眷们上门,小柳红就吩咐家里的丫鬟挨家通报,说顾主已联系妥当,只等女眷们把首饰拿来,便可成交。邻里的女眷们和小柳红相处日久,见小柳红行事稳重,说话慢条斯理,从无妄诞之谈,便对她深信不疑,纷纷把自己要出租的首饰拿来。小柳红一手托两家,公正不偏,验看了各类首饰的成色,察明真伪,估定价钱,代为交易,给首饰的主人出具收据,同时把第一个月的月息付清。以后第到月初,不待女眷们上门催问,就主动把月息奉上。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小柳红能帮着出租首饰赚钱的美事,就在茶汤桥一带传开了。认识的,亲自找上门儿来,央求小柳红代劳;不认识的,托人托脸的,求熟人找到小柳红,放心地将首饰交给小柳红代租。小柳红忙得不可开交,不得不让世德帮她,每天整理帐目到深夜,才勉强能把一大群主顾的租借项目理顺清楚,这就无形中增加了世德的负担,因为这阵子,世德也在忙着自己的生意。

世德自打从小柳红嘴里得到了允诺,便像解开绊腿缰绳的马驹,自由地在犷野上奔腾,短时间里,便物色到三位有钱的阔佬,都是在妓馆里结交的。大致是气味相投,世德很快就成了他们要好的朋友。三人中最年轻的刘老板,比世德小两岁,子承父业,现在经营着万亨米行,米行在米市巷上,是杭州城数一数二的大米行。自从和世德交结,刘老板就将米行扔给了柜上的伙计,每日里只和世德吃喝玩乐。世德出手又大方,一应开销,全都抢着付帐。生意人会算计,本身又好玩耍,现在又遇上这么一位爱烧钱的大头,成天白吃白喝不说,又赚得个开心快乐,哪里会放过这种机会。经常和世德交结的另两位,年岁都比世德稍长,一位是码头边上的荣昌钱庄的黄老板,一位是钟楼下胡记绸缎庄的胡老板。一段时间里,几个人形影不离,每日里把妓馆当成内室,酒楼当成厅堂。不用说,大多是世德付帐。世德对三人讲,自己是做河珠生意的,常年给上海几家大的珠宝行供货,酒席上,把自己的生意吹得云山雾罩。隔行如隔山,三个生意人也听得两眼溜圆,知道甄老板赚钱,就跟海水涨潮一般滚滚而来。和这样的老板一块玩乐,由他抢着付帐,大概是理所当然的,时间长了,三人也就习以为常,只是觉着欠了甄老板些人情罢了。甄老板每过一段时间,就要离开杭州几日,回来后告诉朋友们,说自己刚到上海出货了,酒席上,饮酒正酣时,总要把在上海的见闻,讲给朋友们取乐助兴,少不得把出货的赚头儿,透露给朋友们,让朋友艳羡得直流口水。

一天下午,不巧黄老板和胡老板有事,世德只好带着刘老板玩耍。二人先到一家妓馆,唤来两个雏儿,消遣取乐一场,离开妓馆,就近找了一家酒楼,照例先让刘老板点菜点酒。酒菜齐全,二人小口慢品,直喝到黄昏,大约已有六七分醉了。世德放下杯子,借着酒意,开始叹起气来。虽说两眼泛红,却不难看出,脸上带有几分失意。刘老板尽管年轻,毕竟在生意场上混了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了得的,何况平日吃喝玩乐的一应开销,多是甄老板支付的,心里欠着人家的人情,说话办事,少不得巴结着甄老板。眼下见甄老板停杯叹息,便迎着问道,“甄兄今天莫非遇上什么难心的事?”

见刘老板开口问他,世德眯瞪着醉眼,望了刘老板一会儿,半醒半醉地说道,“刘老板不愧是生意人,眼睛着实厉害,一眼就能看透哥的心底。”说着,把杯端起,将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皱了一会儿眉,又咂了下嘴,才开口道,“不瞒老弟,昨天,哥在珠市上,又相中了一笔货,那成色,真叫养眼,绝对上乘,如能吃进,肯定大有赚头。”

“那就赶紧拿过来呀,甄兄还等什么?”

世德并不急着接话,只是端起酒瓶,给刘老板满上,随后给自己的杯子斟满,放下酒瓶,才醉眼朦胧地看着刘老板,说出心里话,“前些日子,哥吃货吃得太狠,把手头吃空了,原想这几天就去上海出货,不想眼下又恰好碰上了可以囤积的奇货。你要知道,这种货,在市面上是不容易见到的,哥真担心去了上海,出完货再回来,这东西恐怕就不是哥的了,所以这些天才心烦。”

“这有何难,”刘老板抢话说,“你先嘱咐货主把货给你留下,等去上海出完货,手头有了钱,再回来吃进。”

世德听了,望着刘老板,一味地摇头笑着,并不答话,直笑得刘老板心里发毛,问道,“怎么,甄兄觉得小弟的法子不可行?”

“刘老板直把珠宝当米卖了,”世德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接着说,“这珠宝行啊,可不是刘老板的米行哟,那些人,哪里像咱们兄弟之间有情有义的,那简直就跟赌徒一样,吃货出货,你哪里敢把心思透露出半分?一当你要吃定,立马就要钱货两清。让他给你留着?什么意思?这不明摆着告诉他要涨价吗?退一步说,便是他不涨价,而是囤货居奇,再以次充好,拿出次品应付你呢,你又能奈他几何?”

刘老板听了个似懂非懂,两眼发愣地看着世德问,“那照甄兄的意思,只能现钱交易啦?”

“没有别的办法。”世德晃了晃头,叹一口气,望着刘老板说。刘老板听了,立马噤若寒蝉,不敢再吱声。世德看透他的心思,并不拿话来试他,只是从怀里掏出一只精美的缎面珠宝盒,递到刘老板面前。

“这是什么?”刘老板满眼疑惑,问道。

“打开看看。”世德笑着说。

刘老板小心地打开,见盒中黄缎上面,摆放着五颗乌黑铮亮的小东西,甚是可爱,“这是什么?”刘老板问。

“极品河珠。”世德说,“就这五颗,不下一万,我要是带到上海出手,至少要出到一万五。可是哥前两天看见的那批货,比这些还要好多少倍呢。”

“甄兄的意思是?”刘老板问。

“事到如今,哥也豁出脸了,想和刘老板商议,哥以此物抵押,从刘老板这儿先借一万块大洋,短则三五日,至多不超过一周,哥把那批货吃进,马上到上海去出货,回来就还给刘老板。”

见世德开口借一万,刘老板心里有些发懵。虽说和世德吃喝玩乐有些日子,又到他家里看过,又有这五颗河珠抵押,可刘老板对河珠毕竟不在行,尽管世德说过,这东西至少值一万,可心里还是没有底,眼见好友已经开了口,平日吃吃喝喝,又全是人家开销的,若是一口回绝,必定失去一位好友;若是一口应许下来,又恐其中有诈,破了大财。到底是生意人,脑筋转得快,思量了片刻,端杯抿了口酒,放下杯子,大大方方说道,“甄兄先莫急,这一万块,在我这儿,算是一个不小的数目,兄弟恐怕一下子拿不出来,得筹措筹措才行,甄兄看,明天中午给你送来,成不?”

世德看透刘老板的心思,他是对这五颗河珠不托底,想明天去找人验看真伪,再做定夺,所以现在说出这话,用作缓兵之计,便笑了笑,说,“中!只要刘老板肯帮忙,什么早一天晚一天的。”

眼看天色不早,世德唤来伙计,结了帐,刘老板带上河珠,二人就此分手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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