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叶小野不屑地笑了声,换用通用语说道:“没想到大照朝的修行者们,竟然都是一群鬼鬼祟祟之徒,见了我们的龙纹军,就只会躲藏和逃跑。”
驿站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应答的声音出现。
叶小野却笑了起来,“还真是这样。这个驿站里,果然住的都是修行者。普通人的话,早就被吓出动静来了。”说到这里,她踢了被绑在一旁地上的印无映一脚,“就像这个傻子一样,根本沉不住气。”
说完之后,不知从哪儿抽出一把短剑,一剑刺到了印无映的手臂上。接着她扬声喊道:“既然你们不出来,我就把这里的普通人都杀了,以后也好告诉天下,大照朝的几大世家,都是缩头乌龟,连自己人都不敢维护!”
剧烈的疼痛让无映从昏迷中苏醒,睁眼就看见自己的胳膊上血流如注。那个小姑娘正拿着滴着血的短剑,对着他笑得人畜无害。
看走眼了。无映咬牙忍着疼痛,使劲瞪着叶小野。
“咦,居然没叫唤?”叶小野似乎有点惊讶于无映的忍耐,多看了他几眼,“刚才那个被我的箭射到的人,可是一路逃跑一路叫,一直叫唤到死呢。”
她说的是那名已经死了的年轻驿卒。
无映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怒气,忍不住开口怼她:“我怎么比得上你们,你们这架势,那简直就是:蛮人之来吾乡,叫嚣乎东西,隳突乎南北;哗然而骇者,虽鸡狗不得宁焉!”
这句话原出自柳宗元的《捕蛇者说》,形容悍吏收税时的横行霸道、鱼肉乡里。无映将其稍作改动,用来讽刺野人们。
但可惜,那叶小野虽然懂得通用语,却还完全没有到能够懂得这种文章的水平,便又踢了无映一脚,问:“说了这一通,是什么意思!”
这次没等无映回答,驿站的一处房间内传来了“哈哈哈”的笑声。
随着这笑声,那处房间的房门无风自开,显现出了屋内那个正在笑着的人。
那是一个少年,大约十五六岁的年纪,高高地抬着头,努力地做出一副很有气场的样子。
可惜,他的身形实在是太过瘦弱,身量又出奇的高,站在那里像极了一根竹竿,再努力摆出自认为很好的姿势,反而给人一种滑稽之感。
少年大笑几声过后,一边向外走一边说道:“尔等不过是山野蛮人,如何能听得懂我大照朝的精深文化?这位小兄弟,你这几句文章不错,准确生动,很有文采,说的对极了!”
顿了顿,少年看到印无映受制于敌人,还正在流血的模样,又补充道:“敢直接这样说出来,小兄弟你的胆识也跟文采一样好!”
这谁呀?
所有人心中都是这同一个问题。包括正在对峙中的林子达和印天璃。
那少年似乎看出了大家的疑问,一副很嘚瑟的样子对着叶小野说道:“本公子是谁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本公子能够把你收拾掉,就行了。”
接着转身冲着驿站的房舍说:“你们其他人也不用感谢我,本公子就是觉得,这位小兄弟有勇有才,就这么死了可惜了,才出来救他,就让你们顺便沾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