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算如此,那又如何?
身为汉家郎,就是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
胯下战马清楚主人此刻的心情,立刻卖力地狂奔了起来。
袁骑紧跟着阎柔,风雷而动,铁蹄踏下,浓烟滚滚起,大地为之颤!
当真如风卷残云一般!
阎柔想的很明白,借这个坡度增强骑兵的冲击力,一举冲破鲜卑骑兵的包围!
“哼!负隅顽抗!”赫连御嗤笑,随即大手一扬,“活捉阎柔!其他人,就地格杀!”
“喔噢~!”
得到格杀命令的鲜卑骑兵纷纷嗥叫起来,拍马而上。
“活捉!?”阎柔怒极,“那你得先问问我手中刀!”
一场混战,但是到最后,阎柔部还是因为马力不支,退回山上。
赫连御也没有穷追不舍,只是命令部曲守住小山包,相比之下,困死阎柔部显然代价更小。
“校尉!这么冲下去不是办法!”一名亲兵对阎柔说道。
“步战!下马据守!”阎柔眸子里掠过一抹寒光,说道。
刚才的这波冲锋又折损了两百余骑,现在只剩三百余人,而且马力已乏,已经无法再冲,只能据险死守了。
但愿援军能够尽快赶来吧。
虽然希望渺茫,但阎柔也只能这么想了。
阎柔当即命令部下在山腰处砍伐树木,构筑起拒马工事,虽然工事简陋,但好歹也能阻挡一下鲜卑的骑兵,聊胜于无。
鲜卑人当然知道阎柔部在做什么,却也没有阻止,在他们看来,阎柔部已经是瓮中之鳖,不可再逃出去了。
当下两军便陷入到了对峙。
对峙中,三天时间很快过去。
阎柔部终于陷入了绝境之中,干粮还有,但是水没有了,从昨天开始,军中就已经断水,人可以七天不吃饭,但不喝水,却是一天都撑不下来,很快,绝望的气氛就开始在阎柔的军中漫延。
手搭凉篷对着西天方向张望了片刻,发现地平线上还是一片沉寂,阎柔的嘴角便立刻绽起一抹苦笑,看来真结束了。
再这样耗下去已经毫无意义,与其饿死,那还不如战死,至少,还能够在战死之前再拉几个鲜卑狗崽子垫背。
当下阎柔便拄着横刀站起身。
看到阎柔起身,三百残部便也纷纷起身。
阎柔吸了口气,真要进行最后的演讲时,耳畔陡然听到一声悠远绵长得仿佛来自地狱的号角声,呜呜呜……
“嗯,这是……”阎柔有些木然的转过身。
三百残部也跟着转过身,目光呆滞的看向西方天际。
倏忽之间,一道黑线从西方地平线上现出,紧接着,这条黑线便向着两翼迅速延伸,变粗,然后幻化成了黑压压的骑兵潮,最前方,一阵杏黄色的大旗正在迎风猎猎招展,旗面上却绣着一个斗大的袁字!
短暂的死寂后,阎柔和三百残部便立刻震天价的欢呼起来,援军,援军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