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是比不上大小姐的脑袋灵光。”

杜若受不了别人的恶言恶语，但她温文尔雅地笑着。

当她低头整理自己的衣衫，看到自己打着死结的腰带时，脸色一黑，不禁问道：

“谁给我打的死结？”

不对，谁动过我的衣服？杜若脸色阴沉，眉头一皱。

东方禧儿听了，撇了一眼那个死结，想到自己先前想尝试杜若的装扮，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尔后满不在乎道：“我的仆人，玄色。”

该死的，杜若暗自咒道。

杜若低着头，废了很大劲才解开死结，将衣服好好地整理了一遍。

东方禧儿一直盯着杜若的一举一动，突然觉得眼前这小子也不是很讨人厌。

“走。”东方禧儿斜眼笑笑，手指勾着杜若刚整理好的衣领，往楼梯那边走去。

杜若嘴角扯了扯，跟着东方禧儿走到楼梯处，才把自己的衣领解救下来，暗自无奈一叹，又是将衣衫整理了一番。

踏着木制的楼梯上去，是一间布置普通的厢房。

“玄色。”

玄色就守在厢房门外，听见东方禧儿叫他，他赶紧推开房门进来。

玄色一进来就被杜若瞪了一秒。玄色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而后倨傲地回瞪了一眼。但是杜若早就把眼神移开了。

“给他换身装扮。”东方禧儿斜躺在榻上，用手指了指杜若，对玄色说道。

“不是吧，这是血染红的衣服吗。”

杜若看着这玄色抡着粗壮的胳膊走来，手里还拿着一件艳红的长袍，她心里打着鼓，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你有两个选择，一是你自己老实换上，二是我扒了你的衣服，帮你换上。”玄色站到杜若面前，身影将杜若整个人都笼罩了。

“我自己换。”杜若看了一眼东方禧儿，飞快地答道。

“别磨蹭，不然我等得烦了，你就直接去死吧。”东方禧儿灌了自己一口酒，长发流泄在红底黄花的矮榻上，无尽的风流肆意。

杜若，不知道你还有什么身份。竟让尺丽城城主派人将尺丽城翻过来地寻你。

不过，照着画像来寻你，我将你换个模样不就成了。等我把你带出尺丽城，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东方禧儿一边喝着酒，一边想着怎么折磨别人。

杜若拿着艳红的长袍，走到屏风后面，将长袍搭在一边，素手搭在自己的腰带上，眼睛偷偷查看屏风。

这屏风这么透明，她的动作都可以被外边的两个人看见。

杜若正迟疑着，催命符响起了：“磨蹭什么？玄色，你去帮他换。”

这个时候，一定要淡定。杜若提醒着自己。

“没关系，我自己可以。”

说着，杜若一脸痛苦地脱外衫。东方禧儿，你等着瞧，我会让你后悔碰见我的。

解下腰带后，杜若想了想，还是小心地褪下一半自己的亵裤，往内里瞧了瞧。

还好。

杜若刚松一口气，“轰”地一声，屏风不知怎地倒下了。

杜若手一抖，亵裤的裤头从手中滑落。

两双眼睛齐齐看向弯着腰，亵裤掉在脚背上的杜若。

“哈哈哈哈……”

杜若赶紧伸手提起亵裤，慢慢抬起头颅，脸色沉郁，眼眸漆黑，似乎下一秒就要恼羞成怒。

“你们俩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杜若暗自不高兴，转身，背着两人换衣服。

这主仆两人对视一眼，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都不再笑了。

很快，杜若换好了衣服。

“这身衣服，看着顺眼。”东方禧儿语气比先前好了很多。

“大小姐，你还要怎么着？”杜若问道。

东方禧儿脸色一变。目光逼视杜若：“你说我是哪家的大小姐？你知道我过去的身份？”

杜若不语。要的就是这分神秘，不能激怒东方禧儿，也不能让东方禧儿对她失去兴趣。

“罢了。你也翻不起什么浪来。”东方禧儿面露烦躁，不屑道。

梳妆镜前。

东方禧儿站在杜若身后，解散了杜若本就有些散乱的墨发。

“哼，你这张脸长得真像女人。”东方禧儿道。

“……”

杜若从女扮男装的那天起，就一直模仿男人，现在一举一动都是毫不拖泥带水的男子做派，但外表上的功夫，脸面这一层，她的易容术还不够成熟。平日最是以素容示人，只能把一对精心修成的剑眉当重点。她不敢给自己贴假胡子，那样显得人很成熟，而她没有喉咙的残酷事实，不允许她扮相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