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钰不卑不亢,挺直了身子,走到了宋瑜旁边,正义凛然地注视着刑部右侍郎宋瑜,回道。
“襄阳之战,小臣虽然只是降将,但是全赖太子殿下信任,得此重用。再说了太子殿下当时也是南征军统帅,认命小臣为军师祭酒,又有何不对?如果宋大人不信,大可以问问太子殿下就是了!”
宋瑜顿时被噎得无话可说,要知道当初南征的统兵职权实际上是在副帅蓝钦手中的,太子殿下虽然贵为统帅,但是并不掌握军符,因此太子殿下任命苏钰为军师祭酒是不合法的。
可是宋瑜不敢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南征是太子殿下掌权的最重要的基础,否决了太子殿下功劳简直就在玩火自焚。
宋瑜可以忽略太子殿下的感受,那是因为上面还有陶相爷顶着。如果动摇了太子殿下的基础,那就是动摇了太子一党的基础,想必陶相爷也不会介意拿宋瑜顶罪的。
“太子圣明,是微臣失察之罪,那么其余四罪又做何解?”
宋瑜微微一拜,毫不在意。
“至于宋大人的第二条罪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马贼祸害蓝田县已有大半年,在小臣还没有到蓝田县上任的时候,蓝田县的马贼就敢杀官了!”
“蓝田县东乡百姓深受马贼祸害,死伤众多,实非我愿。最后小臣也设下埋伏,全诛马贼及其二当家。蓝田县万民拥戴,甚至在小臣离职升调长安城,还赠『千家衣』。这究竟是有伤天和?还是为民除害?难道宋大人心里当真不清楚吗?”
苏钰立马咄咄逼人,这次还没有等宋瑜解释,又立马继续说道。
“至于罪三乃是污蔑,宋大人只不过从自己的角度,带有私心的评论而已。试问当事人,尊贵的太子殿下,觉得小臣可有过不敬?”
苏钰问完,卫慕言愣了一会儿,想着苏钰对自己的种种不友善的态度。忍不住苦笑一下,摇摇头,昧着良心否认了。
苏钰微微一笑,又接着反驳。
“所谓罪四更是胡扯,我堂堂大齐,一个七品小官竟然敢威胁同级官员,并且刚用茶杯掷五品御史,如此胆大包天?敢问谁借给他的狗胆?”
“臣苏钰!乃是大齐长公主殿下亲封授命行察御史,又有太子殿下印信,更有皇帝陛下首肯,经三省行批,代表的就是大齐的骨气和名誉!请问,到底是谁不敬殿下?不敬大齐?”
自从『瑞雪之变』过后,虽然大齐的清流都被打的很惨,但是在大齐清流的骨气依旧被打响了,即便刀剑加身,也从没有退缩过。
而现在苏钰已经是御史监御史,说白了也是清流之中的一员。如果换一个清流来这么状告苏钰,还说得过去,而你宋瑜是刑部右侍郎,在道义上还是低了一头。
长公主殿下微微颔首,苏钰的表现越来越亮眼,给予了长公主殿下很多惊喜。
“最后的第四罪,下官只能当朝认罪了……还请长公主殿下和太子殿下处罚就是了。”
苏钰微微一拜,该说的她都说完了。句句在理,完美化解了一波危险的攻势。
至于宋瑜,此刻已经脸色发黑,气得直哆嗦,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破口大骂!
“泼妇!泼妇!”
朝堂上文武百官都惊愣地看着宋瑜,谁曾想到堂堂大齐刑部右侍郎竟然如此失态?当庭辱骂同僚?
苏钰抬起头,笑着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看着愤怒的宋瑜,轻声问道:“宋大人?刚刚您说什么?下官听不清……”
“泼妇!妖言惑众,搬弄是非,混肴视听!你就是祸水,命中克家!”